於夫羅的目光最終落在徐賈身上,和聲問道:“先生可有良策助本單于贏得明日決戰?”
“用兵之道,心戰為上、兵戰為下!”徐賈淡然道,“漢軍兵少,我軍兵多、且都是騎兵,可示之以威,令敵未戰便已心怯,則破之易如反掌。”
“哦?”於夫羅欣然問道,“如何示威?”
“方法很簡單。”徐賈侃侃而談道,“明日對陣之時,大單于可將匈奴左部分成二十個千騎隊,向漢軍本陣發起持續不斷地輪番衝擊,就如河水之浪、滔滔不絕,以無窮無盡的衝鋒來消磨漢軍的意志、瓦解漢軍的軍心,待漢軍意志消沉、軍心渙散之時,大單于再驅匈奴右部發起傾力一擊,則破之不費吹灰之力耳。”
“好!”於夫羅擊節而起,大聲道,“好計,就依先生所言!來呀,速召左、右二部各千騎長前來大帳議事~~”
……
次日。
“嗚嗚嗚~~”968965
“咚咚咚~~”
激烈的戰鼓聲響徹雲霄,在蒼涼至令人窒息的號角聲中,幾可遮天蔽日的旌旗如潮水般從漢軍大營裡洶湧而出,在無數旌旗的指引下,一隊隊兵甲森嚴的漢軍將士浩浩開出,黝黑的鐵甲還有豔紅的戰袍幾欲遮蔽了碧綠的草原~~
五千名重甲步兵手持大盾緩緩前進,五千面沉重的大盾連線成一堵堵堅實的盾牆,每一名重甲步兵的眸子裡都流露出強大的自信,他們堅信~~再)L
五千名長槍兵手持長達三丈的特製拒馬長槍緊隨重甲步兵陣後,五千支長槍肅立如林、直刺長空,再後面則是五千名長弓手,弓箭手們神情冷峻,眸子裡流露出蔑視一切的漠然,曾經射殺過太多的敵人,人命在他們的眼中~~與草芥何異?
弓箭手陣後,便是大漢使匈奴中郎將的本陣。
獵獵飄蕩的大旗下,張奐鐵盔鐵甲、大紅戰袍,在左、右司馬的護衛下策馬緩緩而前,初升的朝陽照耀在張奐鐵盔頂端那束隨風飄蕩的流蘇上,炫耀起一團悽麗的豔紅,彷彿戰場上飛濺的鮮血~~鐵盔覆裹下,張蒼老的臉龐變得罕見的冷峻。
戰場,這就是戰場的味道!
張奐深深地吸了口氣,略顯渾濁的眸子驟然間變得前所未有的犀利!有些人~~就是為了戰爭而生,他的生命只有在無盡的征戰和殺戮中才會有意義,一旦離開了戰場、遠離了殺戮,他就會變得無所適從、精神萎靡~~張就是這樣地人!
最後是五千騎漢軍鐵騎。一色的黝黑鐵甲、一色的大紅戰袍,還有一色的斬馬刀!這是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精銳騎兵,五千騎兵分為左右二軍,分別護住漢軍的左、右兩翼,以免匈奴人從兩翼發起突襲。
足足兩萬大軍,匯聚成一股鐵流滾滾而前。
漢軍陣前,數里之外,軍容更為壯觀的匈奴騎兵正如浩瀚的汪洋、席捲而來~~狂亂地馬蹄聲直欲踏破大地。極目望去,遙遠的地平線上唯餘蒼茫,除了灰色,還是灰色,那~~是匈奴騎兵身上皮甲的顏色。
無盡的喧囂中,張奐悠然舉起右臂。
“將軍有令。列陣~~”
“將軍有令,列陣~~”
“將軍有令,列陣~~”
淒厲的長嗥聲中,緊隨張奐身後的數十騎傳令兵向著四面八方疾馳而去,將張奐地軍令迅速傳達下去,倏忽之間。洶湧而進的漢軍停止了前進,五千名重甲步兵向兩翼迅速展開,緊隨其後的五千名長槍兵從重甲步兵的縫隙之間大踏步地前進,與重甲步兵形成了足以令所有遊牧騎兵望而卻步的拒馬陣!
“轟~~”
五千名重甲步兵以及五千名長槍兵將手中的大盾、長槍重重地頓在草地上,發出連綿不息地巨響,震耳欲聾的響聲中,五千名弓箭手開始冰冷地列陣。幾乎和人等高的長弓已經從背上卸了下來,斜背在肩後的箭壺也被解了下來,放在觸手可及的右腿外側~~
遠處~~
匈奴陣前,於夫羅也悄然高舉右臂,身後洶湧而進的匈奴騎兵紛紛開始減速,並向兩翼緩緩展開~~攢動的馬頭逐漸排列成整齊地佇列,飄蕩的鬃毛逐漸靜止下來,鋒利的彎刀已經出鞘,嗜血的狼郡已經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冰寒的肅殺之氣在兩軍陣前瀰漫。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名驃悍的匈奴千騎長陡然越陣而出,將手中的彎刀往頭頂奮力一舉,仰天長嗥:“嗷~~”
“嗷~~”968965
排山倒海般地回應聲中,一千騎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