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分明是我,卻又好像不是我,那夢中不斷叫著莞兒的男子又是誰?
這段時間我總會夢見這麼一幕。
天色尚早,但我卻再也無心睡眠。我起身,隨意地拿起散落在床邊的一件白衫披在身上,移至窗前。
窗外,月光如水,靜靜地灑落,為整個夜幕籠上了一層矇矓之美。
遠處,一陣若有若無的琴音隨風而來,伴著清越的吟唱,似有幾分飄渺的味道。
冷月如弦,清風如歌,春色魅惑無限。
喧囂燃盡,夜幕下獨奏。
獨處酣然醉酒,又何必,眾裡尋樂?
隻身處,寂寥恰似,難言在心頭。
生來,該暗笑,難堪如何,命運依舊。
更誰家瑤琴,撥動濃愁?
莫恨天地蒼茫,須道是,天意如斯。
回眸處,淡月清風,疏影伴蕭然。
我不自覺地隨著琴音而行,直到音起處。
淡蒙的月色下,一個如謫仙一般的男子正在輕輕吟唱,飄飄乎如遺世獨立,清雅得不似這十丈軟紅中的人。
我走近的瞬間,他抬首,我們四目相對。
我看著他,他亦凝著我,似乎要看穿彼此的前世今生。
我看到了他眼裡一瞬間的驚豔,待再去尋時卻又已如泉水般清澈,淡然無波。
溫潤如玉,淡雅如水,這是我唯一聯想到的詞語,眼前的男子如仙人一般,看不到一絲欲求,只帶著幾分淡淡的寂寥,以及飄渺。
那種美好竟然讓我不忍去破壞。
那一刻,我笑了,笑得妖冶魅惑。我一直信奉撒旦,我從不知道善良為何物,因為想破壞,所以破壞,無須理由,也無謂對錯。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我淡淡地讚美,柔和清婉。
他怔了一下,隨後柔柔地笑開,似三月春風般舒暢人心。
“姑娘謬讚了。離笑是否吵醒姑娘了?”
我突然有了種捉弄他的想法,想看他是否真會如表現的一般無慾無求。
“如果我說是呢?你又怎麼賠我那春夜良宵?”我曖昧地凝了他一眼。
他剛想說什麼,卻被一道戲謔的聲音打斷:“看來今夜無眠的還不止我一個呢?原來笑和夕兒也睡不著啊。”這司徒申拓來的真不是時候。
“拓,你也是被我吵醒的嗎?”那個如仙的男子望著走上前來的司徒申拓,眼底有幾分不真切的掙扎。
“笑的琴音如此優美,怎會有吵醒一說,該說我是偱音而來,你說是吧,夕兒?”司徒申拓轉首向我,眼底帶著幾分戲謔還有幾分複雜難懂的情感。
我坦然地笑笑,第一次順著他的話道:“公子的琴是彈得很好。”
“如此是好。”他仰首而望蒼穹,眼神飄渺而蒼茫,“只因這月色太美,不自覺地就吟唱起來,壞了你們的好眠。”
“那該說都是月亮惹的禍。”我從不是會講笑話之人,可此刻卻因為我這句無意之語,他們兩人都輕笑起來。
眼前的那兩個男子,一個白衣翩翩,飄渺如仙,一個紅衣飄飄,絕媚如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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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2)
這樣的兩人該是多麼明顯的對比,卻似乎又有那麼幾分相像。
“笑什麼,我說錯了嗎?”我有些不滿地抱怨。狠狠地瞪了司徒申拓一眼,他馬上識相地收起了笑意。
“既然你們都不期而遇了,我就為你們介紹一下吧。”他指著那個如仙男子道,“我的弟弟,莫離笑。”隨後又指著我道,“練筱夕,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虧他說得出口,我假裝柔媚地迎上了他,卻用手在背後使勁地揪他,讓他有口難言。
竟然又佔我便宜,敢情把我的話都當耳邊風了。那次以後,他明明收斂了很多,為何今日卻又故態復萌?可不要以為我那天只是恐嚇他而已。
而那個如仙的男子竟會是他弟弟?怎麼看也不像,而且如果是弟弟,為何姓氏卻又不一樣?
我抬首望去,卻見他淡笑著凝著我們。我回首一看,才發現我和司徒申拓的姿勢是如此的曖昧。
我有些尷尬地退離了幾步,故意說道:“今日我不打擾了,改日如果有空一定向笑討教琴藝。”
“夕兒,你偏心。”司徒申拓不滿地抱怨,“為何你都不肯叫我拓,卻叫他笑。”
“因為我討厭你,但不討厭他。”我翩然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