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娘怎麼就知道周以天這個人不對勁?”
好像連爹都看得出來,怎麼偏偏就是她沒有感覺到?
“你娘跟我說,周以天這個人眼神飄忽,言談舉止很虛偽、不老實,怕你聽了他的甜言蜜語會無法自拔,所以叫我過來給你一些意見,有意要我開導你。不過我看櫻桃很聰明,不是容易被騙的人,不用我挑明瞭說,你自己就知道什麼樣的男人好,什麼樣的男人不好了呢!”
櫻桃苦笑了笑,她吃的悶虧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終於,在寶璐入宮後第十日晚上,他回來了。
櫻桃歡喜苦狂,她從來沒有這樣害怕失去他。
她把他抱得很緊很緊,緊到發現他整個人瘦了好大一圈。
“怎麼回事?你怎麼瘦成這樣?老天爺,你到底受到什麼折磨了?”
她捧著他的臉細瞧,心痛不已。
“櫻桃,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他環臂將她緊緊抱住,忍不住啄吻著她的額頭、臉頰,還有鼻尖。
“我也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她旁若無人地抱著他,想到十日來的恐懼和不安,她就忍不住熱了眼眶。
那蘭此時已亂了方寸,顧不得打斷他們兩人的情話綿綿。
“寶璐,難道皇上不信你的話,所以把你關了起來?”
寶璐緩緩搖頭,鬆開環抱著櫻桃的手臂,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皇上相信我,而且我進宮那日他就立刻派人去查案了。”他整個人累得彷彿快要虛脫。
“那他為什麼不肯放你回來?”
櫻桃握緊他的手,奇怪地問。
寶璐長長地嘆了口氣,懶洋洋地在桌上趴下,低低說道:“皇上真是可怕,非把我榨乾不可。”
“什麼?什麼榨乾?”
她聽不懂,那蘭也不懂。
“皇上要我畫吟梅圖,我畫了,接著又命我畫十景圖,我用最快的速度也畫好十景圖,原以為皇上該放我走了吧?沒想到他又命我畫赤壁賦。”
“我急著回來見你,幾乎不吃不喝,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畫好了赤壁賦,皇上見我真的累癱了,這才肯放我出宮。早知道我就帶櫻桃進宮了,不用我想念得那麼辛苦……”
他昏昏沉沉地說著,像隨時都會睡著一般。
櫻桃感動地捧起他的手,放在頰畔摩挲著。
“吟梅圖、十景圖、赤壁賦?十天之內,皇上就要你畫這三幅畫?”那蘭扳著手指頭計算。
“不是三幅,是十二幅。十景圖是十幅畫,不過……赤壁賦不算一幅畫,那是一個大屏風……”寶璐已經昏昏欲睡了。
那蘭和櫻桃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
雖然櫻桃親眼看過寶璐神乎其技的畫功,但十天之內畫十二幅畫,對他們外行人來說仍是難以想像的事。
“你說你用此生最快的速度畫完這十二幅畫?那以你平常的速度,你多久能畫得完?”那蘭奇怪地問道。
“多久?至少一個月吧……”
寶璐已不敵睡魔的侵襲,沉沉睡去了。
原本一個月才能畫完,寶璐居然趕在十天之內完成了?!
那蘭和櫻桃互視著,都震愕得說不出話來。
姜寶璐,他哪裡只是“八寶公子”,他根本就是天才!
半年後,櫻桃坐在姜府後花園中,寶璐坐在一旁細心地幫她剝葡萄皮。
此時的他們,已經是成親兩個月的新婚夫妻了。
白霜、銀硃和紫棠並排坐在不遠處的石椅上,三個人撐著下顎,既嫉妒又羨慕地看著竇櫻桃。
“少爺怎能幫少奶奶剝葡萄皮?她自己都不能剝嗎?”紫棠醋勁濃厚。
“紫棠,你老是吃這種無聊的飛醋沒意思,人家是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你只是個小丫頭。”銀硃哼笑著。
“是啊,不要吃飯時少爺替少奶奶挾菜你就不高興,看到少爺替少奶奶沐發你也不開心,那天看到少爺給少奶奶搥腿你更是氣到哭,這是何必呢?”白霜忍不住勸道。“紫棠,想清楚自己的身分,你只是個丫頭,以前服侍少爺,現在也要服侍少奶奶。”
“看少爺這樣愛少奶奶,你的收房美夢也別作了,免得好夢難圓。”銀硃乾脆直接擊碎她的幻想。
紫棠落淚紛紛,任性地捧著臉哭。
“寶璐。”邊涼亭下的櫻桃,一手支頤,有點意興闌珊地仰望著藍天白雲。“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