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的手說,“阿寶,無論你們擁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過往,你的現在和將來都只屬於我和寶寶。我要你知道,我此生唯一堅決不會退讓的,就是你。”
夜風吹起,青羅帳裡,他的話語瞬間充斥了我的內心。時光永遠是前行的,往昔於我,只是記憶中的一縷。我不會欺騙自己和姜卓,說那個人會退出我的生命。也許偶爾回望之時,我還留有當初的心情。那那些,已經無關於我和姜卓的未來。
不知又睡了多久,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是陽光普照的白日。我欲抬手遮住有些耀眼的光亮,才發現手被姜卓緊握著放於懷中,而他正趴在床邊熟睡。“卓……”我的手不禁反握住他的,他的眼睛馬上睜開來,“阿寶!”下一刻,我已經在他懷裡。
我輕笑,“瞧你,我又不是真的小鷹,不會飛走的。”
他緊緊地抱著我,也不說話。我知道他的想法,輕輕拍著他的背說,“夫君大人不要怕,為妻的紅線跟你綁在一起了,跑不掉的。”
“紅線?”他低頭看我,海藍色的眸子顯露著天真的疑惑。
“啊,我知道就好了。”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此間,屋子外面突然起了騷動,數道影子從窗戶紙上飛掠過,好像有花盆被踢破,或是夾雜女子的尖叫,一片嘈亂。我好像聽到他們在嚷嚷著,誰來了。
“天哪!這不是真的!!”外面傳來了夏夏的聲音。
我朝外喊了一聲,“夏夏!”
夏夏連忙推了門進來,“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她跑到我身邊,先是匆匆給姜卓行了個禮,然後就拉著我說,“小姐,你不會相信的!你知道誰來了嗎?!”
“誰?”我等著她說。
“夜朝夕,是夜朝夕來了!”夏夏指著門外大聲地喊道。
夜朝夕?!我驚訝得一時反應不過,姜卓已經拿了衣服,幫著夏夏替我穿上。
我的腳步已經儘量平穩,可是身體還是忍不住因為激動而顫抖,當我們在被擠得水洩不通的無冶縣門口,看到了夜朝夕時,姜卓的手已經被我握出了紅痕。
百姓終於退讓到兩旁向我們行禮,站在日光中的夜朝夕,依舊是一身白衣。他手持青竹杖,腳穿草鞋,戴著圓邊斗笠,若不仔細看,就會忽略他隱在帽簷下的出眾的臉龐。那一張俊臉上滿是桀驁不馴,他不時衝向他扔花的女子皺眉,伸手輕拂身上的泥灰。
夜朝夕看到我們,幾步走了過來,樂道,“啊,終於是趕上了。”
“夜朝夕!”我上前幾步,想要抱住他,礙於姜卓在身後,只是扯了扯他的袖子,“夜朝夕……夜師傅,你終於肯出現見我了。我張王榜滿天下地找你,你都沒看見嗎?”
夜朝夕轉了轉眼珠,“看到了,故意不見。要不是聽人說,土豆有了小土豆,修書難得睡不著,我是不會出現的。”說著,他看向我的肚子,勾了勾嘴角,“小土豆,我是師祖爺爺!”
隨後趕來的泥鰍糾了糾額頭,悶悶地說,“夜夜,我跟你同齡,你不要把自己喊得這麼老好不好……”
姜卓笑了起來。夜朝夕輕敲著竹杖,也是朗聲大笑,一時之間其樂融融。
王鵬樂呵呵地張羅了一間空屋子讓夜朝夕住。晚上用過晚膳,我特意向姜卓討了半個時辰,跑去找夜朝夕閒話。
我去的時候,夜朝夕正俯身搗弄桌上耷拉的鮮花。他竭力想把花株扶正,可花朵還是低垂下來,掉了一桌的花瓣。我走到他身旁說,“我可不記得師傅這麼有愛心的。”
他揚了揚眉毛,“上天有好生之德。都是要做孃的人了,就不能成熟一點。”
我笑著扯住他的衣服,“那是師傅沒有教好。”
“我怎麼沒教好了?你除了搗蛋,就沒用心學過!”他在桌子旁坐了下來,聽我詳細地訴說了編纂大典的過程中遇到的種種問題。我添油加醋,誇大其詞地把苦難艱辛說得空前絕後,臨了,還把文部眾人都叫苦不迭,身體抱恙的現狀說與他聽。夜朝夕稍一思忖,便說,“你好好休息,為師來想想辦法。”
半個時辰過得很快,若我再不回去休息,姜卓必然會來逮我。我只能起身告辭,但還是好奇地問,“你怎麼突然會來?”
夜朝夕靠在桌子上,闔上眼,“問你的好夫君去。居然派人一路追查我派去給你送書的‘老弱病殘’,還把你的情況託一個囉嗦得能載入史冊的人寫了滿滿三十頁紙。”
我笑道,“一定是泥鰍對不對?”
他一本正經地問,“那小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