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便見到一些造型奇異的交通工具,看不出以什麼動力驅使,但來來往往,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載貨搭人,卻都是十分方便。
尤只虎暗道:“不同文明取向,創造出不同的文明現相,我若總是大驚小怪,一定會被人鄙視了。”
來到郊外。那天行觀建在郊外的山腳,山很高,整座道觀是綿延而上,好大的地盤。遠遠看去,殿宇重重相接,不下上百座。山間綠樹成蔭,道觀左右兩旁各有一道瀑布垂流而下,飛珠濺玉,微風陣陣,讓人清涼透體。
尤只虎暗贊那天行觀的宏偉規模,忍不住對道乘風道:“你在地球上生活過,該知道地球上也有許多宗教,都有各自講經說法的道場,但像這樣規模的道場,卻真得不多呢。”
乘風尚未說話,前面杜小仙已然轉頭笑道:“天行觀在很久以前,曾出過一位神仙,因此天行觀雖然地處小鎮,名氣卻也不小。”
尤只虎見她說話時,一臉自豪,暗道:“她這表情,明顯是在告訴我,她以生活在天行觀所處的小鎮上為榮,我得迎合她才是。”
當下不假思索,立刻說道:“不錯,這個地方好,真是好。”說話的同時,不忘朝著天行觀的方向,仰望一下,以示敬仰。順便用右摸了摸下巴,大概相當於長者捋須的氣度。
杜小仙本以為他會狠狠地讚歎一番,沒想他的讚歎也就是一個“好”字,微感失望,但轉眼暗道:“聽乘風大哥說,這位打狗脫尤是位高人,想來高人都是言簡意賅的人,不喜歡多說廢話,我哥哥的師父不也是這樣的嗎?”如此一想,心中反而歡喜,腳步越加輕快起來。
尤只虎想起剛才和安冬推演過乘風的心境,向乘風低聲道:“乘風,你為什麼不加入天行觀?如果你能加入他們,不就是他們的自己人了麼?既然是自己人,想知道什麼,不是很容易得麼?”
乘風做了一個怪相,罵道:“我加入過的,他們的規距好討厭,要守戒,要念經,凌晨起來早課,深夜了還有晚課,一天只有三頓稀飯,還有好大一堆什麼儀軌,我受不了他們。他們見我要吃肉,要殺生,還說我喜歡撒謊吹牛,更受不了我,最後硬把我給趕出來了。”
說話間,三人已在天行觀門口,門口的道僮見杜小仙來,一臉笑意:“小仙姐,你是來找龍班師兄的吧?我這就給你通報去。”
話音剛落,卻聽觀內有人說道:“小仙,你果然來了。”
那道僮轉頭一看,一個身著白色粗布長袍的中年書生正走過來,此人相貌俊雅,眉毛下垂,嘴角處幾條深深皺紋,略顯悽苦,道僮立時向那男子恭身道:“龍班師兄,你妹妹剛到。”
那杜小仙聞言大喜,立刻上前一步,叫道:“哥,你知道我要來麼?”
那男子兩步已在三人身前,笑道:“清晨秋風引露沾手,秋風為酉,酉為金中陰者,屬兌,是小女人;露水沾手,露水有萍水相逢之意;而手足有兄弟姐妹之喻。露水滴在我的手上,必定是來見我羅。整個兒合起來,大概就是說,我的妹妹帶著一位萍水相逢的朋友,來見我吧。當時廊下鈴聲搖曳,醒人耳目,可見這位朋友,定是一位能開人眼界、闊人視聽的高人呢。”
尤只虎一聽這話,心中開心起來,暗樂道:“我喜歡他的說話方式,一上來就捧人。雖然我不明白他前面說的是什麼,但後面的內容我還知道些,再怎麼樣,他說杜小仙帶來的朋友是高人,我喜歡被人稱作高人!高人的待遇一般都很好!如果乘風再瞎吹一氣,說不定我能住進VIP套房。”
這邊杜小仙對那男子笑道:“哥,你的風角術又大進啦,恭喜哦。”同時指著乘風和尤只虎:“乘風大哥帶來一位寄宿的尤前輩,叫打狗脫尤,聽乘風大哥說,是一位隱者前輩呢。”
那男子一見乘風,立刻正色道:“你這個敗類,又跑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快滾吧!”
乘風一臉委屈,叫苦道:“遠山哥,我不過就是心血來潮,去妓院玩了幾天嘛,我哪知道本門那個淫戒的內容,居然暗藏有不準去妓院的意思啊?早知道去妓院玩玩,就算是犯淫戒,我就不去了。再說了,本門的規章制度裡面,淫戒這一條的說明,沒有‘不能去妓院’這幾個字啊。這不能怪我啊,是你們沒有說明嘛。另外,我以為你們說的不吃葷,是指不吃豬肉,誰知道吃狗肉也算吃葷,你們該把不能吃的動物全列出來啊……我覺得我是被陷害的。”
那男子厲聲道:“住口!當初我見你誠心出家,才幫你向你監院申請,誰知道你才出家幾天,便立刻犯完所有的戒律,而且弄得滿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