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就算犧牲他的這條命,都不會讓她嫁給太子受委屈的?
陸拾遺被戚安榮這萌生了死志的話說得眼淚怎麼忍都忍不住。
“你別嚇我,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好好的活在這世上陪著我。”
她與戚安榮緊扣的手力道大的就連戚安榮自己都感覺到了一絲疼痛。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想要與我的拾娘快快活活平平安安的白頭到老一輩子啊。”
戚安榮一面湊到陸拾遺耳邊,低聲與她交談,一邊驅策著馬匹,高喊著:“駕!駕!駕!”的跑得更快了。
一路上特意穿著簇新的衣裳和親朋好友街坊鄰里們來看太子殿下大婚的百姓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在官道上疾馳而過的駿馬,和駿馬上那個被銀面具人摟在懷裡的吹得髮絲凌亂的新嫁娘,以及他們身後越來越多的橫衝直撞的馬匹和驅趕著他們的追兵,至於再往後用雙腳亡命狂奔的兵士們更是接踵摩肩、數不勝數。
“今天不是太子殿下的大婚儀式嗎?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什麼回事,你剛才沒看到被面具人擄走的那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姑娘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很可能就是太子殿下馬上就要迎娶的太子妃娘娘!”
“什麼?這怎麼可能?!太子妃娘娘?!那面具人怎麼這麼大的熊心豹子膽,居然還敢強擄未來的一國之母?”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太子妃娘娘當時的表情可真不是一般的害怕和惶恐啊,唉……就算她回來恐怕也嫁不成太子殿下了……好好的一樁姻緣,好好的一樁大喜事,怎麼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趕緊閉上你的烏鴉嘴吧!誰說太子妃被擄走了就嫁不成太子殿下了,她可是聖僧老大人親自預測出來的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命定之人,我相信她一定能逢凶化吉,重新和太子殿下舉行大婚儀式,成功嫁入皇家的!”
在百姓們熱火朝天的議論著的時候,戚安榮再一次的拉遠了與對他窮追不捨的禁衛統領齊宏的距離。
他現在騎的這匹馬可不像禁衛統領齊宏那樣是隨便在街上拽來的,而是為了這次的擄掠行動精心準備的——不止喂得飽飽的,精神也十分的充足,乍一拉快速度跑起來,即便馬背上騎了兩個人,後面的禁衛統領齊宏哪怕是使出小時候吃·奶的勁頭,也是無論如何都追不上的。
好在前面就是城門。
心裡這樣自我安慰的禁衛統領齊宏眼見著面具人就要裹挾著太子妃出城而去的時候,急忙扯著嗓子大聲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快!趕緊給老子關閉城門!快!老子是大內禁衛統領齊宏!趕緊關閉城門!”
在禁衛統領齊宏那堪稱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守在城門口的城門官卻彷彿聽不懂他說的話似的,非但沒有如齊宏所期盼的那樣以最快的速度關上城門,還迭聲吆喝著城門卒們將城門口滿臉緊張,爭先恐後的想要冒死過來攔阻的老百姓們驅趕的和小雞崽子似的,用□□短刀的硬逼著他們給馬背上戚安榮和陸拾遺讓出了一條寬闊的大道。
對於城門卒這樣堪稱反水的行為陸拾遺並不感到意外——畢竟,早在接受原主記憶的時候,她就知道宣德侯府的五少爺戚安榮不論是在自己人的眼裡,還是在外人的眼裡,從來就是一個深思熟慮,謀定而後動的人。
一心盼望著城門官能夠給力一把的禁衛統領齊宏見到這一幕險些沒氣歪了自己鼻子!
更讓他恨得想要噴出一口凌霄血的是那城門官在戚安榮和陸拾遺順利離開後,居然又吆喝著小卒子們以最快的速度推了好些拒馬過來,要用這樣的方式攔住氣得差點沒把馬屁·股抽得稀爛的齊宏和他身後的追兵。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禁衛統領齊宏直接一鞭子用力抽在了城門官的身上,然後爆喝一聲,猛地一拽韁繩,把身·下馬匹拽得嘶鳴不止後,再用力一夾馬腹,居然就這麼驅使著馬匹於狂奔之中騰空而起,跳過了拒馬!
“這城門官和他的一干下屬肯定與那擄走太子妃的戴面具逆賊有關!後面的人給本官聽著!趕緊抽出一些人手把他們控制起來,直接扭送順天府衙,讓府尹大人加急審問一番!!”
說完,一把踢翻一個張著雙臂要來阻攔的城門卒,奪了他身上那不知道是不是擺設的大弓和箭筒,不待後面的人回應,就緊趕慢趕的以最快的速度追出城去。
“駕!駕!駕!”絲毫不敢小看後面追兵的戚安榮即便是讓後面的城門官冒著殺頭的風險冒死幫了一把,但依然不敢放鬆,繼續帶著陸拾遺在官道上狂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