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創作這等作品,必然耗費前輩不少心血,晚輩法力低微,便是與前輩面對面,仍舊無法看清前輩真容,若是有幸一睹,餘生也夠回味。唉!可惜啊可惜,這想必就是傳聞中的了。”
老頭子初時還頗有些緊張,待聽此言語,哪裡還有不快,哈哈大笑了幾聲。同時伸手撫須,挺胸抬頭,仰見雲淡風輕,作一高人風範狀。
杜玉書好似第一次見董方為一般,眼神古怪至極。
“不對!”老頭子只高興了一陣,臉色很快又陰沉下來,“放真蛛之前,我便想過動手,那時你二人還在山路上,如何知曉老夫要出手的?”
這老傢伙一難未成,又來一難。
杜玉書審時度勢,知道不能撕破臉,苦著臉道:“前輩養的那幾只烏鴉叫了小半日了。”
“啊,是嗎?”老頭窺探行徑暴露,面上並無羞惱之色,反而笑意吟吟起來。
二人看在眼裡,愈發覺得古怪,心底防備之色不減半分。
老頭閉關已久,方才出世。其人性格乖張,行事好憑個人喜惡,路上見了兩人拌嘴不停,有意捉弄一番。
他讓烏鴉跟著,並無動作,主要是想看二人反應。後來等不及了,才倉促下手,等發覺二人有所應對,不驚反喜,將錯就錯,便上演了一出一人分飾兩角的同門相殘大戲。
可玩了一陣,不見二人出手,又想二人興許有些本事,早已看出那是陷阱,故意看他笑話。胡思亂想之際,又忍耐不住,乾脆來個敲山震虎。
若是二人不敵他的真蛛,他就能仗義出手,成就義士英雄之名,也好繼續戲耍二人。
不想,二人警醒,尚有反擊之力。待最後,見好不容易尋來的雪域真蛛受了傷,他才不得不顯出真身來。
當然,便是顯出了真身來,他也沒覺著要吃虧,反而又生出了其他的想法來。
這想法完全是靈光一現,偏他覺著事有可為,內心激動,看著杜玉書,雙眼散出莫名光彩來。
杜玉書不明所以,被盯得發滲,只想立刻消失,拱手道:“前輩若是沒有事了……”
老頭哪裡會給他逃跑的機會,懶得再自侍身份,打斷道:“老夫久未在江湖行走,今日無聊,才開了些玩笑,你二人切莫把老夫當成了壞人。”
老頭子長久閉關,少與人交流,說的話不倫不類,兩人本就警醒,此刻聽了這番言語,戒備之色不減反增。
果然,老頭子自以為有了由頭,下一刻,圖窮匕見,不再掩飾,熱忱的道:“老夫山門就在左近,既與兩位有緣,兩位不若去老夫山門為客,老夫當盡地主之誼,好消了剛才的誤會。”
兩人哪敢承了這般盛情,左一個由頭,右一個藉口,百般推脫。
老頭子本是人精,自然看出來了,當下冷臉道:“兩位這是不給老夫面子嗎?”
杜玉書連連苦笑,董方為可沒那麼多彎彎腸子,這愣頭青第一次行走江湖,這般憋屈,哪還能忍,脫口道:“說了不去就不去……”
話只講了一半,另外一半被師兄凌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老頭子突然怪笑了起來,不等杜玉書辯解告罪,嘴裡發出尖利的呼哨,身畔憑空生出了一隻白額猛虎,身形足足有一人多高。
這物一出來,虎目圓睜,張開血盆大口,看向杜玉書二人,發出一聲驚天咆哮。
好一隻怪,竟懂得以勢壓人。
不等老頭命令,那頭猛虎便四肢發力,疾如閃電般竄了出來,空氣當中隱隱能聽見破風聲起。
那速度實在太快,只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到了杜玉書的面門,利爪憑空一掃,竟然帶出了一股強勁力道,猶若風牆壓來。
杜玉書連忙招架,老頭趁著功夫,從腰間抽出一柄漆黑的軟劍來,腳下一點,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見。
杜玉書一直注意著老頭動靜,見到這般異像,心中一涼。
然而眼前境況,根本就不給他時間感慨。
猛虎行如疾風,快若閃電,四肢並著那尾巴齊用,勢大力沉,光是被身畔氣勁掠過,便能引起五臟振動,氣血翻湧。
好幾次,杜玉書差點被撩了個端正。
若是就此一虎,杜玉書還能一心對抗,偏偏老頭子忽左忽右閃現,雖未出手,但給人一種可怕的震懾。
杜玉書未敢盡全力,手段每每保留力道,老頭子所圖不明,對他也並未下死手。
他只盼有轉寰餘地。
老頭子似乎看出他心頭所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