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忽然頓住,側首衝他微微一笑:“當然,你可以囚禁我的,讓人24小時盯著我,我不吃飯你可以強迫我進食,我去廁所或者是洗澡都可以讓人陪著,可是千總……”
她低低嘆息一聲:“八個月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從冬入夏,240天,5760個小時,345600分鐘,20736000秒鐘,我一個不小心摔倒,或者是撞到桌子上只需要短短一秒鐘的時間,你覺得,我能不能抓住這20735999/20736000的機會呢?”
她用再柔和不過的語調說著最殘忍不過的話語,眉眼間淡淡的堅定刺激的男人雙眸轉暗,危險的漩渦一點點浮上來,白溪卻忽然扭了頭,重新看向窗外:“我聽說,這世界上有很多各種各樣神秘而詭異的催眠術,有的簡單,有的複雜,有的需要藉助藥物,有的不需要,對付我這種沒什麼毅力的人,簡單的一個眼神就能輕鬆對付了吧?”
那晚她沒有抗拒的任由他吻上來的事情一直讓她心有疑惑,直到第二次看到他眼中浮出的危險漩渦後再度昏昏沉沉的,她就大概明白過來什麼了。
他應該是瞭解一些催眠術的,而且至少在她身上用過兩次!
“白溪,你到底想怎麼樣?”男人終於摘下了平靜冷靜的面具,清冷的嗓音裡隱隱含了一絲危險。
“我說過了,我只是想通知你一下,這個孩子……”
白溪再度轉過身來,靜靜抬頭看向他:“我不要了!”
“那不止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他緩緩向前靠了一步,如同一隻被激怒的野獸般,一點點的散發出危險的訊號。
“可我不愛你。”
她卻像是渾然沒感覺到他的威脅一般,仍舊靜靜的站在原地,一頭烏黑的發柔順的披在身後,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裡毫無畏懼:“我本來就不想為你生孩子,更何況是生下一個魔鬼的孩子!強大的基因已經決定了它出生就是半個魔鬼了,將來再在你身邊耳濡目染,它早晚會徹底的成為一個跟你一樣的魔鬼,既然是這樣,那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它出生!”
“魔……鬼?”
男人凝眉,瞳孔驟然緊縮,聲音忽而輕的詭異:“你說我是……魔鬼?”
“你痛恨李沐欣,你想為你繼母報仇,可在我眼裡,你其實跟李沐欣沒有什麼不同……”
白溪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的看他:“同樣的,都是魔鬼。”
可是在我眼裡,你其實跟李沐欣沒有什麼不同……
同樣的,都是魔鬼……
都是魔鬼……
男人忽而輕笑出聲,涼薄的唇勾出一抹妖冶而美麗的弧度,卻又危險的讓人膽寒。
“如果我是魔鬼,那麼,我想請問一下白小姐,大冬天裡把你騙進水池裡要淹死你的蘇少謙,把你丟在美國街頭放任小混混對你動手動腳的蘇少謙,利用你獲取白氏集團情報害白氏集團破產的蘇少謙,拿你跟你妹妹的性命逼死你媽的蘇少謙,自詡對你情深,得知你在法國好好的活著卻不肯來看你一眼的蘇少謙……又是什麼呢?”
他每說一句就向前靠一步,輕的詭異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嘲弄與冷冽,那些附加在他身上的斯文優雅的外殼一點點碎裂剝離開來,陰影肅煞的光線中,漸漸折射出他魔鬼一般邪惡而危險的身影,倒影在雪白的牆壁上,火焰一般的躍動……
白溪慘白著臉,被他一步一步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如果他是魔鬼,那蘇少謙又是什麼呢……
“蘇少謙……是我們白家欠他在先,他做的那些事情……我雖然沒辦法原諒,但是可以理解……至於他知道我還活著卻不肯來見我……”
她咬唇,停頓了許久,才繼續道:“或許是對我失望了吧……”
 ;。。。 ; ; 私人醫院三樓的走廊幽深而安靜,紛揚的鵝毛大雪在窗外靜靜飄落,掠過窗邊的時候,悄悄的向裡面看一眼,又受驚似的落了下去。
‘啪’——
驟然傳來的一聲脆響,讓躲在護士站的幾個小護士嚇的同時哆嗦了一下,趕忙把好奇的小腦袋縮了回去。
千小寵捂著火辣辣的疼痛著的左臉,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哥——”
一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已經帶了濃濃的哭腔,話音落地的時候,眼淚也跟著簌簌落了下來。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向來把她看的比自己生命還要珍貴的千息佐對自己發怒的模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