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莫霖打電話問一下,讓他親口跟你說這新聞是假的,你總信了吧?”
說著,起身去臥室拿手機。
她丟了報紙起身,報紙輕飄飄的落到了沙發上,白水低頭一看,才發現那上面剛剛被她握著的地方早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咚——
臥室裡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白水被驚的哆嗦了下,連忙起身趕過去,就見白溪一臉慘白的坐在地上,桌子上的一盆花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來,似乎砸到了她的腿上,右腿小腿的長褲上沾染了一大塊的土跡,她卻像是沒有知覺似的,抖著手找莫霖的手機號碼。
“姐,你先起來……”
她看的心酸,連忙過去拉她:“先起來再……”
“噓……”
白溪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電話已經打通了,那邊響了很久,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莫霖才接了起來,聲音裡滿滿的都是無奈:“白溪?”
“莫霖,我想問你一件事……”
“是真的。”
“……”
白溪唇角勉強扯起的一絲弧度漸漸凍結住,後面的話在舌尖繞來繞去,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是真的,白溪……”
男人嗓音沙啞,在電話那端低低的重複:“你們……真的不合適,少謙已經放手了,白溪,你也放手吧……”
為什麼不合適?因為蘇家收購了白家,蘇家的人害怕她嫁過去會報復他們嗎?……就因為這個可笑到了極點的理由麼?
她很想問,可唇顫了顫,卻一個音符都發布出來。
喉嚨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一般,那越來越緊緻的力道讓她有些難以呼吸,莫霖還在說著什麼,白水在旁邊一聲聲的叫她,她想跟她說一句她沒事,可是……
什麼都說不出來。
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語言能力一樣,連最簡單的‘啊’都沒辦法說出來,握著手機的指僵硬的動彈不得,腦袋一陣陣麻木的鈍痛……
天旋地轉……
堅定不移的信念被一點點打碎,鋒利的碎片劃破她所有的自以為是,黑色的血順著裂縫無聲無息的流出,緩慢而不曾停歇,像是永遠都不會癒合一般……
她覺得有點疼。
所以說……
是真的分手了……
他甚至都沒有正式跟她說一句分手……
那一指厚的壓歲錢,那八千塊,是他給她的補償金麼?怕說的太清楚她會糾纏不清,怕她會死纏爛打,所以就以壓歲錢的名義丟給她了?
原來對他來說,她只值八千塊……
八千,連買他平時喝的一瓶紅酒都不夠。
“姐……”
她煞白到了極點的臉色與空洞茫然的眼神讓白水覺得心驚肉跳,忍不住抽噎出聲,雙手死死的抱著她:“姐你不要嚇我,姐,姐我求你了,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姐……”
女孩兒無助而恐慌的聲音鑽入耳中,她像是猛然從夢魘中驚醒一般,漸漸有了焦距的視線看著眼前那張哭的淚痕斑駁的小臉,艱難開口:“你……怎、麼了?”
她突然出聲,白水這才鬆了一口氣,眼淚卻越發洶湧的落了下來:“姐,你跟我……說說話,你不要……不要……不說話,我很害怕……”
白溪笑笑,聲音輕的像是飄在空中的雪花一般:“怕什麼?不就是個男人麼?沒了就沒了,姐再給你找個更好的姐夫。”
白水凝眉,滾燙的淚簌簌落下來,不停的點頭。
白溪拍拍她的肩膀,又笑了笑,剛要起身,小腿處驀地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她皺了皺眉,低頭見白水正仰著頭淚水漣漣的看著她,於是又笑了笑:“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白水,去外面做作業吧,我有點兒累,先睡一會兒好不好?”
白水連忙點頭,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起身:“那姐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記得叫我,我就在外面。”
白溪點頭。
昏昏沉沉的,噩夢一個接著一個。
夢裡,年少的她獨自走在異國的街頭,滿眼都是金髮碧眼的男男女女,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從她身邊匆匆走過,她驚慌又害怕,嬌小的身子在人群中來來回回,茫然而無措,她似乎在尋找什麼人,視線徘徊在四周,從中午等到晚上,有醉醺醺的人勾肩搭背的靠過來,飛快的說著什麼,不安分的手摸過來,她尖叫,瘋了似的從他們的包圍圈中掙脫出來,一輛黑色的加長型私家房車從身邊一閃而過,貼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