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寒氣逼人的刀鋒在眼皮上直打轉,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張口便叫起來,叫聲之悽慘就好像刀子已經刺入他的眼睛一般
韓暮被他的大嗓門唬的一愣,這樣便殺豬般的嚎叫,要是刀子入眼,發出的慘叫聲還不震耳發饋麼?難得這傢伙生的一副好嗓子,這要是在後世某檔電視節目《上你大道》上怎麼也得混個農夫歌王的美譽
韓暮根本沒打算傷祝公遠,他只是氣不過這老東西睚眥必報,得罪了他一點點便要致人死地,而且神態倨傲,一副死豬樣;晉人的心理韓暮沒事便瞎揣摩,他總結了晉朝這個時代所有人的心理特點,特別是一些所謂的名士,看似瀟灑自在不拘於物,實則身處亂世有朝不保夕之感,故而寄情詩文、畫作、音樂、言論等方面,深究下去其實就是一個詞:怕死
韓暮對那些越是硬氣的一塌糊塗,看上去好像不懼生死的人越是厭惡,偏偏要找個法子逼他服軟,匪首齊從虎,合淝縣守軍將領鄧句容等等那個不是號稱不怕死,其結果還不是被逼的比怕死之人加怕死,韓暮覺得逼迫這些人現形也是一種樂趣,他樂此不疲
冷森森的刀子在祝公遠眼皮上拖動,祝公遠嗓子都快喊啞了,張彤雲和蘇紅菱捂著雙耳站在一旁皺眉頭,韓暮笑眯眯的將刀子來回拖動,地上二十多名壯漢滾來滾去的呻吟;這幅場景怪誕而又奇異
“兄臺住手莫要嚇壞我爹爹”一個嬌脆的聲音從院外傳來,眾人循聲而望,只見一名女子嫋嫋婷婷一襲紅襖長裙走進院中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祝家獨女英臺;祝英臺嫋嫋婷婷來到近前,眼中含淚福了一福道:“兄臺,我父之過由我而起,若要處罰便罰我,父之過子來代,我父無子只能我來代替了”
韓暮一時無語,只得將手中匕首從祝員外臉上拿開,由於積年的耳濡目染,韓暮對這英臺倒懷有一絲敬意,此女堅貞不屈,為了自己的幸福甘願與龐大的封建勢力以死相拼,這一點不是每一個處在封建時代的女子能夠望其項背的,韓暮對於這種奇女子自然禮敬三分
張彤雲上前挽住祝英臺的手道:“祝家妹妹,我家郎君怎會處罰於你,只是你父所為甚為不妥,此事可大可小,大者或可要人性命,韓郎氣不過這才找他理論,他怎麼會為了此事而責罰無干之人,妹妹請寬心”
祝英臺朝張彤雲再福一福,珠淚暗滴,輕聲道:“感謝姐姐垂憐,英臺心緒煩亂,本不該出來為父求情,但父女之情終難磨滅,謝謝姐姐了”
韓暮見今日目的基本達到,他也沒打算將祝員外怎麼樣,今日前來只圖一樂,祝公遠嚇得屁滾尿流這已經足夠了,難不成還為了此事真的廢了他一對招子不成,當下指著祝公遠道:“祝員外,今日算你走運,我家夫人與你家女兒甚是投緣,我也不忍為了你而破壞她們之間的情分,但是你給我記住,今後切莫跋扈囂張,有些人這一輩子你也惹不起,甚至下一輩子你也惹不起”
當下收起匕首,插入腰間招呼兩女便欲回營,算算時間該是北府軍收拾妥當準備開拔的時候了
兩女隨韓暮走出院外,張彤雲忽然轉身對這祝英臺招手道:“妹妹且過來,我有一事和你敘敘”
眾人走出祝家大宅,自有家丁護院上前拉起倒地受傷的眾僕役,又將嚇得不能動彈的祝員外扶到內房歇息暫且不表,祝家院外,張彤雲熱心熱腸的和祝英臺絮叨起來
韓暮頭大如鼓,他早知道張彤雲消停不了,定會提及祝英臺利梁山伯的婚事,果見張彤雲款款道:“妹妹,聽聞你和此地梁莊梁山伯公子兩情甚篤,可有此事麼?”
祝英臺一愣,白皙的臉龐上透出一股嬌紅,嘆息道:“不知姐姐從何處聽聞”
韓暮還在擔心張彤雲會將自己胡謅的夢中所見說出來,還好張彤雲還算給面子,只是含糊道:“你莫問我從何處得知,世上之事原本就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你只告訴我可有此事”
祝英臺秀眉微蹙,半晌之後忽然看了韓暮一眼,彷彿下定決心一般大聲道:“確有此事,我和梁兄同窗三載,早已定下山盟海誓,此生非他不嫁,無論如何我也要嫁給他,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反對”
張彤雲微笑道:“那麼你爹爹收下了馬家彩禮又該如何辦理?你父一心要你嫁入馬家,恐怕事情難為啊”
祝英臺咬咬嘴唇,堅定地道:“只要梁兄堅持不懈,我也會矢志不渝,我爹爹這邊我便是已死相逼,也要退了這門婚事,那馬家公子行為不端,我死也不會嫁給他”
韓暮忽道:“現在這個情形之下,你有幾分把握會說服乃父呢?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