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人搞到一起了。”
謝玄笑道:“三哥有所不知,大秦的王族便是氐族,聽家叔言道,原本氐人和羌人在北地苦寒之所隴南地區聚居,後趙主石虎將他們遷徙至枋頭一帶聚居,並命氐族領為流民都督,後來石虎死後氐族領苻洪便歸降我大晉,成為我大晉的一員。”
韓暮插言道:“這豈不是養虎為患麼?羌、氐、鮮卑均屬胡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豈肯甘心為臣。”
謝玄道:“三哥說的是,後來便是這苻洪借冉閔誅胡羯之機緣,關隴流民相率西歸於他帳下,此時苻洪擁眾十餘萬,於是便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三秦王等稱號想率眾打入關中氐族聚居之地稱皇,沒料想被他的兒子苻健用藥毒死,取而代之。”
韓暮哈哈大笑道:“這異族倒也野蠻,兒子都等不及老子傳位便下毒手了。”但是轉念一想:漢人也不比他們好到哪去啊,後世的唐宋元明哪個朝代不是圍繞著爭奪皇位充斥著殺戮和血腥呢,即便是此時的大晉,宮廷朝堂之上也不是汙濁不堪麼?當下止住笑聲閉口不言。
謝玄續道:“苻健即位後率眾打會關中,氐族紛紛響應,最終將長安佔據建立了大秦。”
韓暮奇道:“那我大晉怎麼容忍?眼皮子底下自立反叛,豈不是找打?”
謝玄道:“大司馬桓溫討伐過一次,不過無功而返,據說是因為苻健堅壁清野,糧草無以為繼,無奈之下只得退兵。”
韓暮想了想,覺得可笑:“桓溫如此精通兵法之人,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他難道不懂?若說打不過兵敗還情有可緣,但若說是因為敵方將糧食堅壁清野導致兵敗,無疑是個笑話。”
謝玄訝異的道:“三哥也這麼認為?二叔也是這麼說的。三哥以為是什麼原因呢?”
韓暮笑道:“打個比方吧,你家門口有隻狼,人打不過它,只有家裡的一條惡狗可以對付它,那麼你會怎麼樣對待這個惡狗呢?”
謝玄笑道:“自然好肉好食的喂著它,讓他看家護院,或者找機會去讓狗咬死那頭狼。”
韓暮大笑道:“那惡狗可不會去咬死那頭狼,狼死了這惡狗還有何用?不過是下酒的狗肉罷了。”
謝玄一愣,登時明白了這層意思,哈哈笑道:“好個惡狗,打得原來是這個主意。”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談談說說之間,已經到了蕪湖縣和合淝縣的交界之處,再往前行走百餘里便是兩淮之地,越往北方行走,邊境上的荒涼景色越是不堪。
荒草漫天隨風舞,隨處可見遺屍碎骨,韓暮已經不是初到貴地的新嫩,他已經看到了太多的生死,對這些已經免疫了,只是心情越來越沉重。
後世沒有親身經歷過戰爭之人,怎麼也不會想到戰爭帶來的巨大破壞性,和留在人們心中的創痛,像韓暮這樣活生生從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時髦都市青年被逼成在刀光劍影陰謀詭計中打滾,不能不說是一種殘忍。
………【第一二六章 北行漫記(三)】………
為了避免橫生枝節,韓暮和謝玄商議命車隊不必在合淝縣停留,徑自沿著小道遠遠的繞城而行,直奔往北。
但是這麼好幾百人的車馬如何能逃得過合淝縣守軍的耳目,車隊行至北門三十里鋪時,只見後方塵土飛揚,一支兵馬疾馳追來。
謝玄大聲呼喝士兵做好防衛陣型,六百士兵將十幾輛大車圍在當中,二百士兵長槍斜舉,另外四百士兵在後方彎弓搭箭,只待一聲令下便痛擊來人。
韓暮從車中抽出象徵使節身份的節仗舉在手上,同時右手握緊血飲,躍馬攔在路口。
那支軍隊從合淝縣方向而來,此處距離合淝僅三十里,所以這隻軍隊不可能是秦軍,但是韓暮所擔心的便是這個,若真是秦軍倒還好辦,自從上次從齊從虎口中得知了合淝縣守軍鄧句容監守自盜,串通土匪將軍備物資私自剋扣倒賣給秦人之事以後,韓暮便加倍的對合淝縣守軍留了個心眼。
鄧句容乃桓溫弟桓豁之婿,雖不能說此舉便是通敵,也許鄧句容只是單純的中飽私囊之舉,但是間接的資敵之罪是跑不了的;另外光是他夥同合淝縣令周富順為報一己之私怨,在蕪湖縣境內培植土匪勢力,為害鄉里這一條,便足以滅他九族,。
但是韓暮此時只有忍耐,沒有足夠的力量壓制住桓溫,冒然出頭只會引來滅頂之災,桓溫等人若被這條罪名加諸於身的話,必然會狗急跳牆,立時不顧一切的反叛。
那支軍隊似乎不懂得戰場規矩,竟然直接欺近到三百步的距離方才停下,看甲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