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人,身著九品官服站在船頭,不斷催促划槳計程車兵快速划船。
小船駛近,那艇首之人遠遠便高聲抱拳朗聲道:“下官蕪湖縣令李遠不知韓大將軍到來,未曾遠迎,恕罪恕罪。”
韓暮站在官船上還禮道:“李大人,在下貿然來訪,叨擾在先,還望大人包涵。”說罷忙吩咐士兵放下懸梯將李縣令接上大船,李遠上的船來納頭便拜,韓暮連忙拉住,笑道:“大人何須如此,我此來是客,可不是以官職前來壓人的。”
李遠見韓暮說話風趣,心中頗有好感,又見韓暮少年英俊,能以弱冠而坐上從二品建軍大將軍的職位,定然非同常人。
雙方一一引見,那謝玄倒和這李遠早已唸熟,當年李遠在東山謝府為幕僚之時便和還是幼童的謝玄熟識了,雙方的關係無形中又拉近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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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臨江小縣】………
韓暮也暗暗觀察李遠,此人四十許人,面目清俊,一副文士摸樣,眼神清明湛然,看起來似乎是個心胸坦蕩之士。
韓暮將李遠迎入內倉,吩咐沏茶上點;甲板上謝玄一聲令下,船隊起錨開拔,直奔城門外碼頭駛去。
大船行的迅,一盞茶尚未喝完便駛近碼頭,船尚未靠岸,便見碼頭上鑼鼓喧天,紅毯鋪地,已有數千軍民在碼頭迎接朝廷來的欽差大將軍,可見李遠臨行之前已經作了安排,這李遠的號召力還真不賴,個把時辰內就可以召集到這麼多人,可見一斑。
韓暮等走下船來,一路揮手致意,本地的鄉紳,望族,以及帶兵校尉、里正、從事一干人等以大禮相拜,韓暮看著滿地撅起的屁股,好笑之餘也不禁有些感嘆:這便是權勢,這便是上位者所夢寐以求的尊嚴。
三百精兵小心翼翼的看護著四十輛馬車一路開進城門,來到縣衙;早有衙門裡的差役安頓好駐處,謝玄吩咐眾人小心在意,便隨韓暮袁崗一起跟著李遠進內廳敘話。
李遠的縣衙內堂倒是佈置雅緻清新,幾座正房圍繞之間還有個小小的院子,正廳在縣衙的二進,廳室不大,裡邊乾乾靜靜,牆上掛著字畫,牆角擺著幾從水竹。
韓暮一眼就看出來牆上的一副字畫出自謝安之手;謝安亦是個書法大家,只不過相對於同時代的王羲之,王獻之父子來說,他的字拿不出手;相對於顧愷之來說,他的畫也拿不出手,但這並不妨礙他成為天下第一名士,韓暮曾經想到過這個問題,後來被某個人的一句話點醒了,那人是後世的一位靠耍嘴皮子吃飯的演員,他說:“這年頭,混的就是綜合素質。”韓暮一想起他這句話就明白謝安為什麼會成為天下第一名士了。
所以賓主坐定之後,韓暮便先和李遠從謝安這裡扯起,要想在這裡安安穩穩的建立軍隊,要要做的便是爭取這位縣太爺的支援。
“李大人治理有方啊,我沿途所見,只有貴縣這裡百姓安居,一片繁榮景象啊。”韓暮先一個不鹹不淡的高帽送上。
李遠微笑道:“韓將軍謬讚,下官一無所長,只能在這彈丸之地做做小吏,也不求加官進爵,只希望屬民有飯吃,有衣穿足矣。”
韓暮見李遠不驕不躁,很是有點城府,不由的對他刮目相看;笑道:“當此邊遠之地,能夠讓一縣之民穿有衣,食有糧,已經是莫大的功績了,李大人何必過謙,我來時謝公曾告訴我,當年在東山之時,府中幕僚以大人為,其餘諸人都無李大人之才學雅量,囑咐我好生向大人請教呢。”
李遠惶恐離座,抱拳道:“難得謝公還記得下官,謝公誇讚下官愧不敢當。”言罷面作沉思之狀道:“謝公乃我李遠大恩人,早年我落魄江湖,衣食無著,謝公不嫌在下鄙陋,招在下入府為賓,此恩此德無以為報。”
謝玄介面道:“世伯何須如此,我三叔常說您是大才,只是不願在京中為官,偏偏要到這邊陲小令做縣令,實在是屈才了;三叔每每提及此事都甚為唏噓呢。”
李遠呵呵笑道:“那是謝公抬舉,我自知深淺,與其在京中不自量力,還不如來一縣之地做個父母官來的遊刃有餘,哎……已經七八年沒見謝公了,不知他一切可好?”
謝玄拱手道:“謝大人關心,家叔身體康健,能吃能睡能玩。”眾人聽他說得俏皮,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遠坐到椅子上,端茶喝了一口道:“聽聞韓將軍此次是出使秦國,可有此事?”
韓暮微笑道:“正是如此,不過我來到貴縣倒還有一件事要辦,這件事比出使秦國之事還要重要。”
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