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片笑語歡聲。在這艘船甲板邊上的陰影裡,一條黑影靜靜的伏在那裡,當這艘船緩緩和對面那艘花船交錯而過的時候,那黑影縱身一躍,身輕如燕的落在對面的花船上,黑影迅速沿著廊柱爬上二樓。屏在廊口側耳細聽。
喘息和呻吟聲在左側的一個雅間內傳來,那黑影如游魚般三閃兩閃,便到了那雅間前,推門而入。秀榻上兩具白花花的**疊在一起,正劇烈的聳動。
黑影迅如閃電拔出佩劍,直刺過去,床上男子似有知覺,轉頭瞧來,劍光一閃已將他穿了個透心涼,那男子掙扎要爬起來,劍光在一閃,咽喉處一涼,熱血噴濺而出。那男子眼神變得空洞,雙手扼住自己的咽喉“赫赫”做聲,倒在血泊裡。
床上的小百合剛反應過來,張嘴欲喊,蒙面黑衣人上前一個手刀打在她的頸部,在倒轉劍柄在她太陽穴一擊,小百合便軟軟的倒下。
黑衣人用榻上華麗的毛毯擦了擦劍上的血跡,轉身出門,急速奔往船尾。剛才那艘花船剛好和這艘交錯完成,離著不到三尺。黑影飛躍而過,再一閃身沒入船舷邊的黑暗裡,兩艘船上笑語歡聲如故,漸行漸遠。
另一處長街上,陳道海正酒意熏熏的往兵驛趕,他鄙視瞿松之類動不動便去尋歡作樂的行為,除了喜歡喝點酒之外,他對自己很自律。他勤於練習武技,學習詩書繪畫,他立志要成為一個文武全才的大晉第一名士,謝安算什麼?王獻之算什麼?只不過是花花轎子人抬人,他相信自己的真本事不遜於這兩個名聲震耳的人物。
馬蹄得得的敲在大街上,晚風吹來也很舒服愜意。轉過一道彎,再穿過一條小巷,兵驛便在望了。
又一陣春風拂來,他酒意散了大半。忽然他感覺到這風中有些不對勁,一種危險的感覺在他的心頭升起。陳道海大喝一聲拔劍在手,他的反應算是快速的了,但是危險來的更快,他只感覺到眼前一黑,接著大好的頭顱便飛上夜空。
周圍隨行的幾個親兵這才發現有變,驚駭的大叫起來,四處亂看,只聽瓦面輕響,刺客連影子也沒看到。
淮水南岸,蘇紅菱遠遠看見韓暮站在風中等他,於是飛速奔來。兩人相擁片刻,轉身朝韓府方向而去,夜色蒼茫,淮水上歌聲渺渺,燈火閃爍。
韓暮淡淡道:“殺戮是罪呵。”
蘇紅菱緊握韓暮大手輕輕道:“我願與韓郎共同承受這罪。”
PS:以上兩句向蘭帝魅晨致敬!
………【第六十六章 暗戰(一)二更送到,收藏呢?】………
京師轟動,兩名從四品武將一夜間被人擊殺。一個被割喉,一個被梟首;兇手武功高強,來去無影,一時間眾人人心惶惶。
遠在廣陵正秣兵厲馬準備討伐袁真的桓溫大司馬,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晚上,幾十匹快馬便由北門疾馳進建康城,為首的是桓溫手下得力謀士王珣;
夜近四更,東郊一處華貴堂皇的宅院裡,一處花廳內依舊燈火通明。一個精明幹練的矮個子正坐在主位上喝茶,身前站立幾個人,均垂手低頭,面色憔悴。
那矮子放下茶杯,輕咳一聲道:“韋壁,你可知罪?”
那被喚作韋壁的中年人,渾身一顫忙匍匐在地道:“王大人,下官知罪,但事出突然,我等實在反應不及啊。”
“住口!”那王大人一聲斷喝道:“大司馬將你放在京城,是指望你在京城內有所作為,你當兵部侍郎這個位置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麼?誰都能爬的上去?”
韋壁渾身顫抖,磕頭如搗蒜道:“大人饒命啊,卑職確實是誠心誠意盡心盡力為大司馬效力,此心天地日月可鑑啊!”
“哼!誠心誠意或許我還能相信,盡心盡力恐怕不然吧。你當我不知道你在外邊養了多少個小妾麼?這麼多小妾你養的起麼?”王大人冷笑。
“這幾年來,叫你拉攏朝中大臣,運作人事升遷你花了多少錢?桓大司馬辦大事的錢你也敢貪,你是活膩了,幾年來貪了怕有上百萬錢了吧,統統送到他孃的那幾個小洞裡去了。”王大人厲聲大罵。
韋壁滿臉大汗涔涔而下,嘶啞這嗓子磕頭道:“饒命啊,王大人;看在我一心一意為大司馬辦事的份上,饒了小的一次。”
“饒你?吳興大司馬外甥一家數十口找誰算賬去?桓大將軍親手扶持的兩位夏推公子的性命找誰算賬?蠢材,你只有一條路:死。”
韋壁翻著白眼癱倒在地。王大人向身後侍立的十幾名大漢一揮手道:“將這蠢材拉到外邊剁了,再去將他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