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約在咖啡廳,她大大方方的坐在我對面,她是帶著女兒來的,剛會走路的孩子鬧個不停,但她還是耐心極好的照顧著。
看著那孩子,我突然有些不忍心。說起來她也挺可憐的。良久,我輕嘆一口氣問她:“葉依敏到底和你說什麼了?是不能告訴程陽的話嗎?”
她笑笑,看著我說:“我能和他說什麼?我現在說什麼他都不會信,他從心眼裡覺得是我說了什麼把葉依敏逼死了。”
她喂孩子喝了點奶昔,低垂著頭,彷彿漫不經心:“有時候也覺得挺沒意思的。”
“程陽現在有點心結,也許……你可以幫他。”
“我告訴你葉依敏並沒有和我說什麼你信嗎?她只是很平常的和我講了講她和程陽的故事,然後告訴我她得了腦瘤,快失明瞭。她說她要離開了,所以最後任性一次才破壞我的家庭,然後讓我好好照顧程陽。我不覺得我有義務告訴程陽這些,他們的婚外情已經嚴重影響我的生活,但作為女人我同情她,僅此。”
我一時哽住,回想起葉依敏讓我幫她簽字前說的那些話。突然間,像串珍珠項鍊一樣,一顆顆都串了起來。
沈亞恩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真的覺得這些話你不用告訴程陽。說了他也不會信,就讓他覺得是我逼死葉依敏的把,這樣他大概會好受一點。”
“……”
我一個人開車開了很久,心不在焉連闖了兩個紅燈。看著人流熙攘的世界。我突然開始有些迷茫。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有情人。可悲傷的故事遠比幸福的故事更多。
有些感情不能複製,稍縱即逝,永不回頭。我不確定我有沒有能力可以抓住。
愛情究竟是什麼?愛情的結局又是什麼?婚姻是愛情的結局還是愛情的開始?
我和越尹呢?到底是在走向結束,還是另一個開始?
又番外
四
徐絮訥訥的握著紀允的手機,正神遊四方,突然感覺面前多了一道陰影,原來是紀允開完會了。他一臉好整以暇,居高臨下的看著徐絮。
“你開完會了?”徐絮問完又覺得這句有點多餘,趕緊把手機遞上去說:“有個叫越尹的女人給你打電話了,是我接的。”
紀允看到手機螢幕上的亮光,臉色立刻沉了下去,他冷漠的接過手機,幾乎斥責的說:“誰讓你開我的手機?誰準你隨便接電話?”
徐絮一下被他陰鬱的臉色弄懵了,磕磕巴巴的說:“我……我就看你手機最新款……想玩玩遊戲……”
“不要隨便看別人的東西。這人做人最基本的教養。”
“……”
紀允就那麼佛袖而去。徐絮望著他的背影發呆半晌。
從小到大徐絮從來沒有感覺這麼挫敗過,她一路見什麼踢什麼。整個淪為一社會破壞分子。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有點難過。
是,她沒有教養,她爸媽在她還不懂事的時候就死了,誰來教育她?她就這麼猖獗的長大的,不行嗎?
她越想越糾結越想越氣,只恨自己怎麼沒學武術,早知道紀允是個混蛋就該把他打個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
晦氣死了,又浪費一天時間了,正事也沒幹,現在真糟透了,這邊廂得罪了那人渣,那邊廂紀允算是走不通了。這個月一單都沒做成。真是死定了。
她自嘲的笑了,瞧瞧,王子紀允和她談的話題是“教養”,而她想找紀允談的,是“溫飽”,人和人,果斷是不一樣的。
就在她以為身處絕境的時候,突然從天而降了好訊息。有一傢俬立醫院突然給她打來電話,想和她好好談談訂單的問題。
徐絮本以為這是天意,天無絕人之路。結果沒想到這條新路也是條絕路。
她花了鉅款打的到達目的地,和那邊的負責人聊著聊著就覺得不太對勁,他們三句不離紀允,這是啥意思啊?
徐絮納悶的問:“咱們不是談藥嗎,咋一直扯紀允啊?”
誰知那邊負責人憨厚一笑說:“不瞞你說,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醫院很需要紀允這樣的優秀醫生。聽說你是他女朋友,能不能問問他的要求?當然,這事辦成了。你賣的藥我們會大力引進絕對沒有問題。”
“……”看著那負責人誠懇的臉。徐絮真是欲哭無淚,早知道不坐計程車了……鉅款啊……
五
月底她只拿到了800塊錢的基本工資,但她沒空喪氣,因為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奶奶生病住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