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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魯仲連好似一眼看穿王夫人騙局似的,濃眉一聳,冷冷笑了一聲哼道:“是麼?那麼依著夫人之意,姓魯的這回來得不巧了?不知蒙毅出外辦什麼大事去了?還煩夫人不要見外,見告一二,姓魯的走南闖北走得慣了,腳程還行,姓魯的也好去尋他!”
王夫人聽罷,心中暗暗叫苦,可是轉念一想,隨口說道:“這個我卻不知道了。讓魯壯士失望了。毅兒他人入足江湖,身在武林,自有很多是非之事,那日他匆匆走時,也未說明去辦何事。這些江湖糾葛,武林紛爭,我一向懶得問,也懶得管。”說罷嘆了一口氣。
曲宮本來暗暗為春王夫人捏著一把冷汗,此時心底也贊王夫人聰明機智,應對有術。
魯仲連卻是一個急性子,登時火了,啪地一聲拍案而起,放聲便道:“只怕不是什麼好事呢!”他面前木案在他一拍之下,登時崩碎,木屑飛濺,直撲人面。
蒙恬,許蘇程張身懷武功,飛屑到處,手臂一揮,便將木屑拂去。蒙武雖然跟從其父“中正劍”蒙驁練過“小雅劍法”,可是幾年來,忙於官場俯仰,早已大半拋之,袍袖揮時,功力不濟,飛屑有些仍是撲在面上,一陣熱辣辣地發痛。王夫人不會武功,曲宮有心護主,見勢躍前,袍袖一甩一揮之下,已把打向王夫人的那些木屑攔住,捏於手中,背在身後,這下輕身騰躍,發袖拂屑招式連貫,有如行雲流水,半點不露痕跡,好似曲宮僅僅移步走來一般。
第二十三回談笑卻秦軍(17)
魯仲連適才盛怒之下,無意間拍碎木案,純屬無心之舉,豈料他師學指神鬼谷先生,武功高強,饒是如此,那些飛濺木屑仍是猶如犀得暗器一般射將出來。蒙恬,許蘇程張五人拂屑之時,已覺飛屑其勢甚激助。這種打暗器的力度真是生平首次見到,因為先公蒙驁乃是儒家武學,向來講求光明正大坦坦蕩蕩,是以雲中武學之中獨無施打暗器之法,不由地都是深深震驚。
蒙恬卻道魯仲連故意為之,不禁稍怒,心底也起了敵愾之意,蒙武更為恚怒,他身為秦國上卿,一國將軍,手握重兵,又是“中正劍”蒙驁之子,幾時受過這等羞辱於自家府上,正想破口大罵,忽聽家將曲宮笑道:“魯先生,久在江湖,置身武林,想必知道了我家二公子的去向,那麼魯先生自去尋找二公子便了,不知魯先生反而駕臨蒙府,又為何來?”
魯仲連聽了,一時語塞,不知該當如何回答。他雖然武功高強,可是言語之上卻頗為拙笨,所以和曲宮說話卻佔不到絲毫便宜。王夫人心底也自長舒一口氣,暗贊曲宮周旋出色。
魯仲連雙目橫掃廳上眾人,只見蒙武恚顏發紅,蒙恬橫眉怒目,蒙恬身後四員家將亦各冷冷相對,王夫人神色閒逸,曲宮卻是一臉微笑,自籌自己這樣決無可能見到蒙毅,而蒙氏乃是秦國貴族,將軍府上不好硬闖直衝,只得忍著口氣,袍袖一拂,霍地站起身來,拱手冷道:“蒙將軍,王夫人,諸位,姓魯的來得冒昧,不曾帶著什麼禮物,於此先祝二公子與李大小姐白頭偕老,多子多孫了!”他口上說著祝辭,語氣之中卻是一派冷嘲熱諷,曲許蘇程張五人驀見魯仲連起身,還道他要使強,紛紛蓄著勁勢,一待他發招,便飛上迎擊。哪料他言語一畢,甩袖揚長而去,頭也不回。
蒙恬忽然起身朗聲說道:“多謝先生好意!不過蒙恬想請先生暫留貴步,請教一二!”他剛到之時,正見魯仲連推倒其父,他曾跟隨先公蒙驁學習儒典,頗守忠孝之道,這般當面推他父親蒙武,他視為奇恥大辱,身為君子,必欲報之而後快。
魯仲連轉過身來,打量蒙恬一番,問道:“你便是蒙將軍的大公子,蒙毅的哥哥蒙恬是吧?很好,五師弟說你是大將之才,姓魯的倒想看看!”原來亢龍子尉繚有次曾在飛龍子魯仲連面前感嘆,維秦七年,“中正劍”蒙驁率兵徵趙,蒙驁不聽長孫蒙恬緣漳進兵的忠言,一意孤行,定要兵行險著,偷渡太行,結果中了趙國上將軍臨武君龐煖的詭計,喪身太行山下,由此可見,蒙恬於兵書策略的領悟見解已在蒙驁之上,如此年少,便對兵勢瞭如指掌,將來必為秦國大將。
蒙恬卻是橫眉冷對,淡淡拱手說道:“不敢當!晚輩久聞江湖盛傳五絕,鬼谷先生以指功響譽海內,號為指神,晚輩正想見識見識高招!”話未說完,蒙恬左手扣著腰下劍鞘,“鋒”地一聲嗡嗡作響,腰下三尺秦劍已經激射而出,聲若龍吟,蒙恬跟著連跨三個大步,足下一點,“鐺”地向前飛出,身形迅捷,“啪”地一聲,右手如狼伸臂,暴長而出,已然抓住飛劍劍柄,運氣發力,飛身挺劍直刺魯仲連眉心所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