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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蠻荒中沉睡的美洲和澳洲,對於穿越者而言不僅意味著巨大的財富,也意味著危機和包袱!無論他們之中那一撥人建國的地點,都是整個文明世界的邊陲角落,遠離當時世界的主要財富和文化中心。除了大自然幾乎一無所有,只能靠他們白手起家,一點點披荊斬棘、篳路藍縷。但這就需要不斷有文明世界的移民來加入,才能為開發工作籌集到最基本的勞動力。
然而,美洲隔著大西洋與歐洲和非洲相望,能夠比較容易引入的移民,自然也只有歐洲人和非洲人——大多數情況下當然是歐洲人居多。偏偏這兩個穿越集團的統治者是後世中國人,官方語言只能是漢語,主流文化也必須是華夏文化。而這年頭的歐洲還沒有“多元文化”的說法,只有“上帝統治一切”的堅定信仰和“燒死異教徒”的光榮使命——如此一來,所謂的文明衝突勢不可免,整個統治階層彷彿坐在火山口上,土著居民的反抗和歐洲移民的騷動,再加上敵國勢力的推波助瀾,隨時都可能將他們的國家掀翻!
如此以來,除非穿越者願意改說英語或西班牙語,並且集體皈依基督教,否則哪怕僅僅是為了維繫國家的生存,也必須從明國大批引進移民,來平衡國內局勢。即使為此耗盡國庫也在所不惜!
哪怕不考慮同為穿越者的情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又怎麼敢得罪卡住了移民渠道的臨高穿越眾呢?
與之相比,盤踞在中國南大門之內的臨高穿越眾,處境就顯得舒服多了——既能有效利用大明的市場,又能比較容易地干涉明朝局勢,而不需要像美洲那兩家勢力一樣,得要萬里迢迢地跨過半個地球。即使招徠移民也容易得多——臨高畢竟還在大明的傳統疆域之內,而美洲卻已經是超出了明朝人想象力的地方。
總之,目前的情況是美洲和澳洲的穿越者勢力有求於臨高穿越眾,而不是反過來——遠在美洲的華美國和東岸國影響不了明朝的局勢發展,更沒有力量把戰火播灑到臨高元老院的家門口……
上述這些道理,黃石在臨高的全體大會上都提起過,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但問題是,儘管明知道美洲和澳洲來人基本上不可能帶著惡意,但本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想法,絕大部分元老依然堅持要將麾下的軍事力量儘可能集到在臨高,好歹能多一些安全感——所以,遼東營救行動最後還是宣告擱淺。
而黃石也只好帶著一肚子的鬱悶和無奈離開了臨高,獨自乘坐“海天號”揚帆北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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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航路不熟、風向不順的緣故,直到崇禎四年的除夕日,“海天號”才抵達了濟州島附近海域。
此時的船上已是滿滿的“年味兒”——即使在過年時不得不漂泊在外,中國人也要儘量湊一頓像樣的年夜飯出來:餃子是來不及做了,但廚師還是把船上的鹹肉和蘿蔔、洋蔥之類耐儲存的蔬菜煮了一大鍋,再加上正宗龍口粉絲,撒點兒香料,燉得香氣撲鼻。士兵們也從司務長處領到了一份特別配給:二兩朗姆酒、兩根捲菸、一份糕點和幾塊水果糖。艙門上貼了對聯,食堂裡掛了燈籠,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然而,就在船上眾人時不時找機會湊到廚房門口聞香味,心裡跟貓抓似的等著開飯之時,瞭望崗上卻傳來了一陣陣驚慌失措的尖叫,引得眾人紛紛湊過去觀望……又過了片刻,然後,就像桅杆上那位瞭望員一樣,船上的其他人也一樣陷入了風中凌亂的狀態,一個個嘴角抽搐的好似發羊角癲,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就連素來號稱“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黃石大帥,同樣也是看得思維崩壞、目瞪口呆。
——在他們的視野前方,是大海,島嶼,還有船。
但問題在於,出現在海天號戰艦的前方,朝鮮王國濟州島海域的不明船隻,並不是一路上常見的那種簡陋的商船或漁船,也不是朝鮮水師的板屋船和龜船,而是一艘大得出奇,大得恐怖的鋼鐵巨船!
他們腳下的海天號與之相比,簡直就猶如玩具一般!
一時之間,那種俯瞰眾生的壓迫感,深深地滲進了每個人的毛孔中——殊不知對面那艘大鐵船上的人,在看到十七世紀的東亞海面上出現了一艘理應存在於十九世紀的蒸汽船之後,也是一個個驚詫莫名。
然後,黃石黃大帥望著對面那艘“鱷魚”登陸艦桅杆頂上的五星紅旗,忍不住熱淚盈眶,“……那是……新中國的五星紅旗?!這怎麼可能?難不成這艘船又穿越回了現代?!而我也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