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個孩子她總是這樣告誡自己。可是為什麼每當他不開心,她就難受;每當他笑顏如花,她就欣喜;每當他病弱無力,她就心痛呢?
如果,這是愛情,那她和風哥哥呢?那種毫無保留的依戀和依賴,那種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能使她心安的感覺,又是什麼呢?愛情,不應該是除卻巫山不是雲的一心一意嗎?前世今生沒有什麼戀愛經驗的曉雪,突然覺得自己是個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花花女郎。這樣的自己哪裡還配得上全心全意的小風,和純潔未經世事的小晨晨。
祝雪迎的心中產生了嚴重的自我懷疑,和自我厭棄之感,陷入苦思的她,錯過了最佳的申訴表達時間。當兩個人高馬大的王府護衛,鉗住她的雙臂,準備將她拖出王府的時候,曉雪才恍然醒來,卻只看到九王決絕的身影,和王夫扶著的腳步不穩,失魂落魄的小晨晨的背影。
“哎——”沒等曉雪喊出聲,倆武功高強、忠心耿耿的護衛已經把她從角門扔出去,並且招來工匠,用木石把門封得死死的。
曉雪怔怔地站在原處,愣愣地看著侍衛和工匠們的行為,好像看在眼裡,又彷彿沒進入眼底。
工匠們叮叮噹噹的勞作,終於引來邵府的關注,僕人們都竊竊地議論著,猜測著。聞訊而來的谷化風和邵氏夫婦,看著祝雪迎失魂落魄的模樣,大吃一驚。邵紫茹將曉雪從頭打量到腳,見沒什麼異樣,便問道:“曉雪,怎麼了這是?”
谷化風見曉雪左手死死地抓住心臟處的衣服,臉色異常難看,眼睛也沒有焦距,以為她受了內傷,便飛快地執起她垂於體側的右手,手指搭上了她的脈搏,確認無恙後,才小心地呼喚著一直默不作聲的曉雪:“曉雪,曉雪你怎麼啦?”
曉雪將頭緩緩地轉向谷化風,眼神還是呆呆的,左手依然抓在心臟處,聲音裡充滿了痛楚:“風哥哥,好痛,這裡好痛”
邵紫茹一聽,馬上大驚小怪地道:“快,快把曉雪扶到屋裡去,韓秋,趕快去請胡曉蝶胡老前輩。”
韓秋匆匆跑了幾步,想起什麼,忙道:“胡老前輩去江寧訪友去了,停幾天才回來呢。”
“先把曉雪扶進屋吧。”狄爹爹扶著曉雪的另一邊,和谷化風一起將曉雪扶進屋。而邵紫茹則跟在後頭,急得團團轉。
坐在床上的曉雪,心神已經大半回來了,她接過風哥哥遞過來的水,慢慢喝了一口,道:“娘,爹爹,曉雪沒事了,我想靜一靜。”
邵紫茹跟夫郎對視了一眼,道:“好,好,我們先出去。曉雪啊,有什麼事一定要跟孃親說啊,雖然孃親沒你那麼能幹,在畢竟活了一把年紀了,閱歷上還是有的,能給你參謀些意見的。”才三十剛冒頭的邵紫茹,居然連一把年紀都出來了。
她見曉雪點點頭,便拉著一臉擔憂的夫郎,出去了。韓秋也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曉雪對轉身也要向外走的谷化風,用可憐兮兮的口氣道:“風哥哥,能陪我會兒嗎?”
谷化風聞言停下了腳步,走到曉雪身邊默默地蹲下身子。曉雪像小時候那樣,趴在他的背上。每當曉雪彷徨無助,心情欠佳的時候,谷化風總是將她背在自己的背上,來回地走動,這樣總能使曉雪躁動的心靈沉寂下來,驅散了所有的負面情緒。
谷化風託著曉雪的屁屁,在房間裡慢慢地踱著。房裡一片靜默,曉雪不想說話,谷化風也沒有開口問。良久,曉雪才幽幽地道:“風哥哥,人有幾顆心呀?”
谷化風聞言,腳步一頓,又繼續踱步的狀態,雖然問題很可笑很幼稚,他還是回答了她:“傻曉雪,人當然只有一顆心了。”
“一顆心,能分成幾瓣兒嗎?”曉雪的問題越來越傻。
“心臟怎麼能分成幾瓣兒呢?心臟 要是有一點點損傷,人就沒命了。”谷化風知道受胡曉蝶逼迫教育的曉雪,不會連這點的常識都不知道。
“那只有一顆心的人能同時喜歡幾個人嗎?愛情,不是要全心全意嗎?”曉雪問出了困惑她的問題。
谷化風聞言,將她輕輕放到床沿,定定地與曉雪對視,從她的眼中,他看到了迷惘和困惑。谷化風知道她的心中,已經有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他心痛,不是因為她喜歡上別人,而是為她對自身的懷疑和逼迫。
谷化風知道曉雪一直很嚮往養父母“執子之手與子攜老”的不離不棄,相依相守。可是他也知道優秀搶眼的曉雪,不可能只屬於自己一個人。曉雪身邊出現了很多優秀的男子,他們也對她或多或少地投注情分。
此時曉雪或許已經意識到,自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