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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哎,活到老學到老嘛,何況我也還很年輕啊!”她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的年紀比別人長了一截。

“不如你先學直排輪刀好了,它的安全性比較高。”摸摸她手提的輪鞋,夏小皀有些不捨,畢竟這雙排輪鞋是歐陽買給她的,她還捨不得讓它下地呢!

對於運動神經呈負成長的鄧天愛,她心裡有些怕怕——在見過小阿姨輕輕一跳便把足踝扭傷,又爬防波堤爬傷膝蓋和手關節的人也實在太遜了。

“不要,我覺得滑板比較帥。”都什麼年紀了還耍帥!

於是,全副武裝的鄧天愛上路了。

高八度的聲音伴著驚險萬狀的姿勢,滑輪一瀉千里。

鄧天愛終於嚐到身不由己的滋味,一顆心以瘋狂的速度和腳下的滑輪“瞎拼”,眼看平地已到盡頭,再過去是柵欄了。

喔,上帝耶穌,她可不要出師未捷身先死,倒掛成烤小鳥。

“啊——”誰來救救她!

意識一片空白的她根本聽不進夏小皀的狂吼。

“轉彎、轉彎、彎膝蓋啊……”

膝蓋要怎麼彎?

捂住臉,她鐵定會撞上那些看起來比她還結實的木頭。

電光石火之間,她的確撞上了。

咦,居然不痛?

她睜開了僵直的眼珠。

“你走路不長眼睛嗎?冒失鬼。”

很顯然,她撞上一個替死鬼,而且是個暴跳如雷的替死鬼。

男人扶了一下被撞歪的墨鏡。

“雨——樵——”無心管自己碰痛了哪裡,鄧天愛秀麗的臉怔住了。

墨鏡中精明銳利的眸漆亮如星,可星光乍現迅落,短短的錯愕後,換上無情的臉孔。

“你還真的不長眼,老處女,別一處胡亂攀親搭戚,這套早落伍了。”他冷酷的言出譏誚,徑自如鵑躍起,也不管仍倒坐在地的鄧天愛。

“雨樵,真的是你。”鄧天愛使勁爬起來,可她忘了自己腳上還穿著輪鞋,腳一打滑,身子便往反方向傾去。

這跤若摔下去,肯定一腳朝天而且後果堪虞。

“一點長進都沒有的笨女人。”他不情願地伸手,接了個正著。

幾度出糗,鄧天愛已經失去自信,她緊緊拉住他的袖子,語帶嗚咽,口氣急促,生怕自己一鬆手他又要不見了。“那麼多年,雨樵,你一點訊息都不給我,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多心痛。”

她的聲音帶著醉人的溫柔,喚醒了他眼底的一絲什麼,但瞬問即逝,他冷峻的咧開無情卻性感的唇。

“你認錯人了。”

“怎麼會?”鄧天愛瘋狂地搖下一串眼淚。“你出國留學前親口答應過我會回來的。”

“少瘋言瘋語,我沒空理你。”他寒著嗓閃,嘴唇抿成鐵尺劃出來的橫溝。

鄧天愛張大眼,負傷地嘶啞。“你不記得我了?”怎麼會?她等了他那麼久。

一片痴心等候居然換來無痕春夢。

沒有心如刀割,沒有尖銳的刺痛感,她又傷心又絕望又怒,可心底卻是一片灰燼的空白。

男人瞥見正往這裡奔來的夏小皀,絲毫不帶感情的冷漠神色獰然浮上一層驚人的戾氣。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拉開鄧天愛的手,遲疑一秒鐘後,甩脫,一任她又重重跌在草叢裡而揚長而去。

無聲的淚沿著面頰奔流,痛楚由麻木的心開始往外擴散,一直蔓延到四肢。

她的心很痛很痛,痛到有一塊地方悄悄死去了。

“小阿姨,你怎麼了?”夏小皀看見鄧天愛蒼白的唇和無神的眼,登時急得哇哇叫。

“小阿姨——”她胡亂掐她。

鄧天愛抬起淚雨如織的臉。“我——沒事。”

為什麼?為什麼那傷痛超越她想象?都那麼多年了,為什麼還有疼痛的感覺?

“你受傷了,還是剛剛那男人對你做了什麼?”

對鄧天愛而言,那是張陌生的臉。

“沒有,我很好。”

他總能輕易引起她脆弱的一面,多年後依然不變。

“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

“我陪你。”

“不用,”她的眼神充滿抱歉。“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夏小皀沒有堅持,因為她覷見一隻藏在隱蔽處向她招呼的手。

“銀翼,你真的住樹上啊?”上次遇見他,他正隱身在樹上,這次閃身出來也是,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