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所有一切都停止了一下,彷彿剎那的時間停擺,一聲沉悶無比的澀響中,鰲拜居然低哼一聲,連退數步,原本攻出的一掌竟然滲出許多鮮血。雲歌卻如一片被狂風颳起的柳葉,高高飛起,卻又輕輕落下。
“好險!”雲歌落地之後,也是被嚇出了一聲冷汗。
被雲歌扔出去的紫流蘇剛剛站穩,看到這一幕也是吃驚不小,這個雲歌竟然有如此能為,硬接鰲拜一掌,還能震得對方連退數步!
“小輩膽敢陰我!”鰲拜怒目圓瞪,已是怒到了急點。原來雲歌擺出一副要硬拼的陣勢,卻是暗中握了一把枚銀針在手中,在極近的距離中冷不防全數射出,自己卻藉著鰲拜的掌勢,使了一招“四海遨遊”,躲了過去。饒是鰲拜的金鐘罩再厲害,如此近的距離被利器打中,也是吃虧不淺。
鰲拜大步衝向雲歌,毫無花巧地一拳擊出,雲歌卻是心中駭然,這一拳簡單的再簡單不過,但是自己竟然感覺到沒有辦法躲避,潛意識裡覺得,無論往哪個方向閃避,終會被這一拳擊中。
咬了咬牙,雲歌運使“逍遙遊”身法,連著閃過幾個方位,鰲拜冷哼一聲,拳路微傾,對著雲歌落腳的方向橫掃過去。他已經感覺到背後邵雲飛和劍上光華再在襲來,但卻絲毫不打算改變攻勢,在他看來,這兩個人連他身體的防禦都破不了。
一旁的紫流蘇身形站定之後,也是提著長槍徑直刺向鰲拜。場上頓時成了,三人圍攻鰲拜,鰲拜追著雲歌打的局面。
雲歌暗暗叫苦,自己這個仇恨拉得可真好啊,可惜就是沒有奶媽在後面加血,還有輸出不給力啊,連破防都破不了啊,要是能給他疊上五層破甲多好啊。
等等,或許真的可行啊。
鰲拜的拳勢卻根本不給他任何思考的空間,橫掃過來的一拳終於還是實實在在打在了雲歌的右臂上。
“好險,幸虧逍遙遊這路拳法中有很多借力使力的招式,要不硬碰硬的吃下去,直接吃不消啊。”雲歌心中暗自驚歎,他的這套《逍遙遊》功夫,本就是從《莊子》中演化而來,講究的就是一切順其自然,他現在不敢直攫其鋒,情急之下,將此武功中能夠化解力道的招式用全了出來,想不到竟然有很好的效果。
雲歌只覺火辣辣的一陣疼痛,腳上卻是絲毫不敢停步,退後一步,又側身閃了兩下,這才避開了鰲拜的後續之招。
但是危機卻並沒有就此解除,雲歌突然向著側方撲倒下去,團身兩個翻滾,旋即再次彈起。
鰲拜看到雲歌一系列眼光繚亂的躲避動作,只是冷笑一聲,他大步跨出,掌勢繼續前推,在他看來,殺死這屋中之人,就如同捏死幾隻螞蟻般簡單。
眼看著這一拳就要擊中雲歌,然而一陣白色的槍芒毫無徵兆地出現,撓得鰲拜眼前一花。原本視線受撓並不會影響他的攻擊,可鰲拜忽然覺得手上一沉,有一隻長槍壓在他的右臂之上。這一擊之後,鰲拜這一拳去勢不減,僅偏移了一點點而已。
不過就這一點點的偏移,雲歌就已藉機脫離了鰲拜的掌風範圍。
接二連三的差之毫釐,鰲拜心中不由得大為煩惱,大手一揮,掌風傾瀉而出,只震得周邊桌椅破裂四散,紫流蘇的槍尖緊緊壓在他的右臂之上,這一下卻是受到了巨大沖擊。
紫流蘇悶哼一聲,幾乎是飛跌向後方,落地之後頓時臉白如紙,晃了一晃,軟軟坐倒在地,還想拄著長槍起身,腿一軟,卻又坐了下去。
“幫主!”流雲見狀,縱身過去,扶住她。
紫流蘇卻是抬眼看著雲歌,露出一個笑容:“這下算是還你的。”
還真是個驕傲的女人啊,竟然一點人情都不願受!
雲歌不由得好氣又好笑,這個時候還計較這個做什麼,自己剛才替她受了一掌,原本就沒指望她還啊。
“自己小心!”雲歌叮囑了一聲,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走光了!”
“啊!”紫流蘇低頭一看,連忙雙手護往胸口,臉上卻是露出一片緋紅。原來剛才鰲拜這一掌,掌氣竟然撕裂了她胸前的衣服,韋小寶給她的太監服原本就有點偏大,被擊飛以後衣服越加零亂,掙扎之下,竟然露出了裡面藏青色的小肚兜,飽滿堅挺的雙峰幾乎要跳將而出。
邵雲飛和劍上光華注意力一直放在鰲拜身上,此刻聽聞雲歌之言,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紫流蘇,卻只看到了護在她身邊的流雲怒目而視的眼光。
“別分心!”雲歌喝道,就在兩人分神之際,鰲拜卻是回過了頭來,將攻勢轉向了金風細雨樓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