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回家。
楊訓明望著她踏著堅毅有力的步伐負氣遠走,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感覺。
“我怎麼又把好推得更遠了呢?”他不禁懊惱著。
“哦——天啊!胎盤、惡露、羊水……你們給我好好地清乾淨!還有,車前燈和板金也好好修一下。”
望著心愛的“蓮花”被蹂躪,方約翰的眉頭無論如何是不開啟了。
走出修車廠,他以遙控器開啟另一輛
白色寶馬車的車門鎖,坐進車子內,接起正在響的車內行動電話。
“喂,我是方約翰。”
“小方呀!那批‘貨物’還安全吧!”一箇中年男子在電話那頭說著。
“當然安全,我把它藏在一個別人想不到的地方。”方約翰由懷裡又取出一個裝首飾的絨盒子。
“那什麼時候可以拿出來?”對方又問。
“過一陣子吧!最近風聲正緊,趁他們還懷疑不到我頭上時,把貨物放在我這裡,不是很安全嗎?”
“嗯!你說得很對,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告訴我放在哪裡,我才能放心。”
“別說了,我好像發現有條子模樣的人跟來了。過兩天再告訴你,再見。”
方約翰放下電話,看見車外有個穿制服的員警往他這裡走來,他的背脊不覺流下汗水。當那名員警走過來敲他的玻璃車窗時,他不得不順手將那個首飾盒藏在駕駛座旁的置物箱。
“有事嗎?”見那名員警不停地敲玻璃,方約翰便主動開啟車窗,心裡仍是十分緊張。
“你不能把車停在這裡,快開走吧!”
弄了半天,原來那個條子是開罰單的交通警察,方約翰這才鬆了一口氣。
“是,我馬上開走。”
“幸好,沒被發現‘貨物’藏在這裡。不過,就算他看到這枚鑽戒,恐怕也想到的地方,不禁又得意地笑了。
“啊!煩死了,方約翰真的不來找我了。”望著堆積如山的檔案資料,德齡一心竟只在方約翰身上,居然也無心工作了。
望著德齡惆悵若失的表情,楊訓明忍不住搖頭嘆氣起來:真搞不懂德齡心裡在想什麼,竟然只是為了那個男人在外表和闊氣,就對他死心踏地的,難道她沒注意到那個男人冷酷的一面?
此時楊訓明正在朱家為朱老大量血壓,順便為朱老大送藥來。其實是朱老大拜託楊訓明來做例行檢查,他們夫妻倆想著為他製造接近德齡的機會。
一聽說前兩天德齡和那個整形外科醫生出去發生的事,朱老大和朱太太都忍不住暗自竊喜起來;看來德齡可能會因惹火了方約翰而和他分手吧!在他們心裡一直認為:與其讓德齡自己愛上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不如還是讓她和他們親手為她挑的楊訓明交往來的好。
但是看德齡仍兀自為情所苦,他們也不覺心疼地以關愛的眼神看著她……
“唉……”德齡又嘆了一口氣。
當她抬起頭髮現自己的父母和楊訓明看著自己時,便不耐煩地罵了一句:“看什麼?”
“沒……沒事。”那三人連忙低下頭來,可又不約而同地趁她不注意時又瞄了她一眼。
“唉——”她又嘆了一氣。
楊訓明實在看不下去,便大刺刺地跑到德齡面前說:“德齡,如果你心裡有苦,那就說出來吧!我一定會替你分憂解勞的。”
“分你個頭啦!”德齡瞪了他一眼。“你又能幫上什麼忙?還不是你搞砸的!我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可是……”
“少羅嗦了你,如果你真想幫忙、分憂什麼的,那就趁早在我眼前消失了吧!不然……”她抱出一大疊資料往楊訓明眼前丟失。“就替我找出這些土地資料中的權利關係,哪些有我老爸的名字!”
“哇!這麼多啊!”楊訓明嚇了一跳,沒想到德齡的工作這麼繁瑣。
“呵!是呀!你以為這麼久以來我的工作是做什麼?如果你肯幫忙的話就最好不過了,這下我就可以替阿土伯的兒子想那椿集團機關的答辯內容。”德齡戴上眼鏡,又埋首於她的檔案中。
楊訓明一面幫她找資料,一面還偷偷望著她。沒想到她工作時的表情是如此認真執著,和他當年所看到的那個笨女孩真是天壤之別——相當年,她在政治學的課堂上還會不耐煩地當眾打呵欠哩!
想到這裡,楊訓明又不覺心動起來,他想:自己真是愈來愈喜歡這個女孩子,可惜,她目前正心有所屬,真不知該詛咒他們分手好,還是祝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