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語大喇喇地敞著四肢躺在地板上，躺了已經不知道多久了，似乎從那日看到鏡子裡的畫面開始，他就一直躺在這裡不曾離開過。

閉上眼睛是哥哥，睜開眼睛也是哥哥，開始的那讓他痛心的畫面，已經逐漸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留下的只有哥哥的那張臉。

不同角度的臉，冷硬的、溫柔的、邪侫的、甚至是調皮的，每一個表情都讓他很懷念。

不知道空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哥哥，蘇迪那傢伙也不知道要把他關起來多久，也許該學得聰明一點，騙著蘇迪說同意和哥哥爭奪吸血鬼王的位置，不就好了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是這樣的一個謊言，他都不願意說，他不想要哥哥誤會他，若是哥哥聽說了這個訊息，知道自己並不信任他，是否會像他當初看到哥哥和蘇迪在一起的畫面時一樣的痛心。

那樣的痛苦，他不想讓哥哥承受，哪怕是一瞬間，他也不要哥哥嚐到那種滋味。

10卷五　愛之信之　第十章　性命之危

嘟著嘴，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來，清若語覺得心間憋悶得難受，氣息吐著吐著就吹成了口哨，那道曲子是《書中走出吸血鬼》的主題曲，詞也是哥哥填的，可惜他都沒有記住。

每次都只想著背劇本，也就沒有時間記歌詞，其實也是每天太忙了，總像是有做不完的事似的，現在就好了，時間突然就多了這麼多，都不知道做什麼好。

清若言的心魂離開後，月牙讓月影守護好清若言的軀體，以免有敵人來破壞，雖然這種可能性其實是很小的，在那麼短的時間裡，不可能會被別人知道，他們正在入侵蘇迪的幻境。

但是月牙不可以冒險，必須確保清若言的，這是未來的吸血鬼王，日後都指望他了。其實他覺得自己也是過渡的緊張了，只是清若言的心魂進入，不會被蘇迪怎麼樣的，想到這裡，他又稍稍的放寬心來。

緊閉著門窗，沒有一絲風，空氣顯得很渾濁，也很氣悶，清若語可以透過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景緻，卻感受不到外面的清新氣息。

“你又嘆氣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砸進了清若語的心坎上，那一定是他的幻覺，不然怎麼會聽到哥哥的聲音。

思念的時間久了，就會產生幻覺，看到想見的人，聽到想見的人的聲音。不然他怎麼會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哥哥那張帥氣英挺的臉。

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手指觸碰上了男人的臉，輕易的從中穿了過去，清若語輕笑了一下，笑得無奈而且嘲諷。

果然沒錯，這就是幻覺，整個手掌在男人的幻象中傳來箻、插去，就是無法觸碰到哥哥，更無法感覺到哥哥的肌膚。

可是清若語卻還是不死心，從地上騰地坐起身，拼命的用雙手去環抱眼前的哥哥，撲了一個空後，回抱住的只有自己。

“別難過，我就是來接你回去的，雖然現在你摸不到我，回去了哥哥讓你抱個夠，現在你快點跟我走吧。”清若言說著，情急之下，去拉著清若語的手臂，卻什麼都沒有抓住，幾次都只抓到空氣。

這才反應過來，此刻的自己只是一縷心魂，更明白了，月牙所說的失去力量的意思。

“哥哥？你真的是哥哥？”清若語還是無法相信自己是真的看到了哥哥，可是耳邊竟是那樣清晰的聽到哥哥的聲音，不只一次。

“對，我是你哥哥，我現在只是心魂來到了這裡，軀體沒有來，所以你摸不到我，但是你可以跟著我離開這裡，你願意跟我走嗎？”比起徵求清若語的意見，一再的重申現在的狀況，讓弟弟明白此刻的處境，清若言理更想要將他摟進懷裡，快點帶走，可是他完全做不到。

“哥哥來了……哥哥真的來了……”清若語站起身來，喃喃自語，清若言的幻影向後退去，他就跟著走向前幾步。恍恍惚惚地，似乎還是無法徹底的明白哥哥的意思。

這的確很難，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任何人都會感到震驚，難以置信。好就好在清若語原本是一隻吸血鬼，所以並不會太過混亂。

“跟我走吧，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不確定，也有很多事很傷心，我可能已經讓你失望了，但是我發誓我是真的……”

手掌按在清若言的唇上，停留在空氣中，其實只是位置重合了，清若語並沒有絲毫的真實觸碰的感覺，“不用發誓，哥哥從沒有讓我失望過，你來了，就是最好的證明，我願意跟你走。”

清若言的那一對黑亮的眸子閃動出一抹紅色，稍縱即逝，微笑著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