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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樊翹猶自不敢相信,遲疑道:“蘇。。。他真有這份心地?當曉得,他回山的第一天我就得罪了他,還向他動手。。。。。。。”

雖然比不得烏鴉衛,但六兩也是個愛說話的妖怪,當即拉開話匣子,挑了蘇景歸宗前的幾件事跡講給樊翹,最後六兩道:“小祖宗行事有他自己的一套作風,但絕非心胸狹窄之人,否則他能饒下倒賣扶乩仙子屍身的商賈?否則他能為了一群凡人一次用掉七張陸老祖親手煉化的劍符、還無怨無悔的?”

聽過蘇景以往的處事手段後,樊翹愣住了。六兩又叮囑了他幾句,就此起身去找齊頭兒。樊翹這才回過神來,急匆匆跟在了六兩身後。

聽說齊喜山妖大王會出手相助接應百姓,齊頭兒霍然大喜,正待把喜訊通傳鄉親齊頭心中忽然又升起了另個年頭,對六兩道:“宋仙長,我有個不情之請,白馬鎮的傳承不短了,大家祖祖輩輩居於此地,人能走可根還在,宗祠祖廟、屋舍家墳都在這裡,您看能不能大夥不用走。。。。。。”

遷徙逃亡實屬無奈之舉,何況有些老人根本不肯走,寧可留守等死,齊頭的意思很明白,他想請六兩帶上些妖兵駐防於白馬鎮。

見六兩面有難色,齊頭又急忙道:“仙長放心,只是請您麾下仙兵在鎮外轉一轉,福威侯的兵馬雖兇,畢竟還是凡人軍隊,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冒犯仙家,姓齊的人頭擔保,見了齊喜山群仙法駕,他們絕不敢造次,一定會繞道。”

說著,齊頭望向樊翹,盼著樊翹也能幫忙開口勸說六兩。

“齊頭兒,您有所不知,此事的確是難為老宋了。”樊翹搖了搖頭:“修行道上自古便有公議,無論哪門哪派、無論何方修家,都不能干預凡間秩序。”

“可是。。。可是白馬鎮慘禍當頭,離山不是第一流的正道門宗麼。”不是齊頭得寸進尺,所謂故土難離,若大夥能不走,齊頭不怕舍了自己那張老臉,哪怕下跪拜求。

樊翹無奈一笑:“正道修家不為非作歹、不恃強凌弱,但也不是如您想象的那樣日行一善四處去行俠仗義,否則哪還有時間去修行?只是心情所致偶爾做做好事。。。。。。其實能做到‘擁大力而不欺人’便無愧‘正道’兩字了。”

“就算仗義拔劍,也是在那公議的大題目之下的。便是說,助鄉親們離開小鎮無妨,見到兇兵殺傷無辜百姓也可以管束懲戒;但是助一方駐守城池,或幫哪路反王奪去某地、甚至只是出謀劃策,都決不允許的。”

齊頭兒只是個普通人,再如何事故也難免受層次所限,對樊翹之言不是很理解:“那。。。那就是由得這亂世去亂、就算暴君得勢也不予理會?”

六兩接過了話題:“凡間亂,便由得它亂,亂後自有清平重生。但修家若插手,事情就不一樣了。需知修行道上又何嘗不是門宗林立、勢力交錯,今日白狼門的修士插手戰事、幫了劉反王;明天白狼門的對頭野狗宗就會出手,去幫另一路反王來對付劉家勢力;後天白狼門門請來了擺手;大後野狗宗約到了朋友。。。。。。如此不休,修凡共纏於戰事,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

“凡間自亂,彷彿溪澗中泥沙翻騰、渾濁不堪,可是時間長了,泥沙終會沉下去;若修家捲入進來,那就是溪澗下地火翻騰,會把整條水脈都得煮開、烤盡!”

“道理說得有些遠了,歸結到今日白馬鎮之事,若我齊喜山發兵白馬鎮、違反古約的話,便只有一個下場:正邪兩道共同掃滅齊喜山,就是離山劍宗也不能護佑於我。”

齊頭明白了,對六兩抱拳道:“我是見識短淺,剛剛的言辭宋仙長不必放在心上。”

“齊捕頭太客氣了,是我該謝過您老的體諒才對。”六兩恪守本分,對小祖宗的故人朋友客氣得很。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紙鶴忽然從外面飛了進來,落到六兩耳畔低語幾句,六兩立刻面露兇相,怒道:“什麼人如此大膽!”

跟著他轉回頭對齊頭、樊翹說道:“我家兒郎在半路被人打了,傷亡不輕,我這就趕去看看,兩位稍待,用不了半日我便回來。”

六兩心裡有帳:路上的小妖是奉命來接應白馬鎮的;白馬鎮是小祖宗蘇鏘鏘的老家;蘇鏘鏘是離山現存輩分最高者之一,就連掌門人見了他都得磕頭問安。。。。。。打了小妖就是打了白馬鎮鄉親,打了白馬鎮百姓就是打了蘇鏘鏘,打了蘇鏘鏘。。。那豈不是罪同攻打離山仙宗?

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攻打離山仙宗?!好妖奴底氣十足、氣勢洶洶地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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