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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人一口吞入腹中,青蛇煞再度張開大口,連串淒厲嘯叫中,大片骸骨如瀑噴卷向前。。。瞬間吸乾血肉,殘骸吐出,只是這些人骨在青蛇煞肚子裡轉了一圈,盡數沾染劇毒,不聞惡臭反倒透出陣陣腥甜。
趕上前來的那隊劊人軍剛受颶風襲擊,前隊被吞掉後隊正混亂,骸骨噴到時全無機會躲避,被打了個正著,下一刻,兩千五百人、連兵卒帶座駕盡數發瘋發狂,口中嗬嗬怪叫彼此揮舞兵刃自相殘殺、互相啃食。人間難得一見殘酷景色,幽冥煉獄中才有的惡鬼爭食,爭著把別人當食,自己也被別人爭著當食。
莫說被毒骨毒汁碰到,就是被那殘骸上的古怪香氣沾上一點,這些平凡劊人軍卒也抵受不住。
忽又重聞咯咯嬌笑,青蛇巨煞又變回半裸妖精,身柔若無骨,春蔥般手指抹下唇角一滴鮮血,之後手指納入口中細細吸允著。媚眼中春色搖盪。全不理會半空裡殺成一團的劊人,扭腰擺尾鑽回拈花的繡色扇中去了。
才一入扇,內中另外五條妖精立刻遊弋上前,與之身體相纏、四唇相接。舌兒探入她口中只為嘗一嘗殘留的鮮血香氣。
坑中待退場眾人只覺毛骨悚然。拈花還蹲在坑口。笑得更開心了些,三字重複:“別走啊。”
只動了繡色扇中一條青蛇煞,至於赤目、雷動和兩人身後的‘花燭夜’‘人鬼屏’根本全無反應。彷彿:小場面,不屑出手。
坑底眾人只覺兩腿僵硬,沒辦法不站住腳步,兇物逼人,性命大事誰敢妄動!
糖人、王爺較量,無數觀擂之人跟著遭殃,不敢留又不敢走,真個彷徨。。。。。。
國師弟子、望荊王口中說著‘審斷公事’,其實心裡明白這只是試探,至少在找出夏離山的破綻前不能真的把他打殺了,事先也料到夏離山會冷面相對,但切切沒想到對方如此強橫,連一寸話鋒都不相讓。。。何止不讓,乾脆就是在不斷找茬,逮到個機會便發難。
更讓貴人想不通的是,之前明明幾次探查白鴉城,內中神神秘秘多有玄虛不假、但肯定不會再有兇猛人物隱藏,怎料一下子又冒出來這麼一群狠角色,這真是要做拼殺了麼?
國師弟子面色陰沉,一揮手攔下了正欲趕上前對坑外怪物再做圍剿的殺獼精兵和同行高手,就這樣打殺起來可不是他來此的初衷,國師弟子望向蘇景,冷聲道:“你若為假,天無門地無路必死無疑;你若為真,又有誰能冤枉於你。無論真假皆為你與我馭人之事,於旁人無涉,不肯放他們離去,你心胸何在。”
這番話旁人聽不懂但明白者自然明白,且以退為進反將對方,談不上大智慧但也是聰明話。
轎中糖人似是體力不濟,身形微微晃動了兩下,也只有蘇景自己曉得,晃身是因‘真、影歸一’,此刻糖人已經是真身了,神情沒什麼變化,甚至還能以‘和氣’形容。
面目和氣,言辭卻冷冽:“我心胸何在?一路走來我都放開心胸,奈何今日馭人混賬,別族更是不堪,我放開心胸,卻有人不停欺我顏面,我的心思冷了,拿人命熱血來暖暖。”
如今糖人就咬住了一件事:誰走殺誰!
你執意讓他們離開?不是不行,打唄。
國師弟子一哂搖頭,欲再開言,蘇景卻不再理會他,目光一轉望向看臺上另一人:“炎炎伯,我是真還是假。。。你以為呢?”
炎炎伯腦中嗡一聲響,愁腸百轉啊,這樣的場合哪有他說話的份,何況糖人所問直奔要害,這又該如何回答。
愁歸愁、怕歸怕,但炎炎伯並未讓蘇景多等,咬牙開口:“炎炎伯拜奉上師。”說話時人在看臺,雙臂後仰躬身半禮。
不是不難選,而是沒得選:夏兒郎殺賭局,古人方徹底得罪了馭人權貴,完全無法彌補的事情,唯一活命的機會就只剩‘上師’這條粗腿了,非得緊緊抱住不可。
老天保佑,糖人是真的上師才好。。。。。。貴人眼中,炎炎伯微不足道,人微則言輕,他說什麼全無用處,但他好歹有個古人沿襲的伯爵銜位在身,此刻當眾認了‘上師’,實實在在、又把望荊王、國師弟子的顏面削下一層。
看臺普通人眾不明事情根由,可乍見堂堂一方伯爵竟侍糖人為上師,這可就越發驚詫了。(未完待續。。)
第七六六章 妖法,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