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碗下面的供桌,馬上就要塌了似的破爛,又怎麼可能承得住大重量。塵霄生之後,判官、三尸都上前試過,無論什麼身份、以何等內元提力全都動不了那隻碗。。。。。。呼啦一聲,三尸毛手毛腳,拿碗不起另隻手自然去撐桌子,供桌登時塌了,碗也落到地上,和普通物件全無兩樣,落地、彈一下、晃兩晃,重新坐穩。
眾人再試,還是老樣子,休想動它分毫。
蘇景守在淺尋身邊,正輸元助她補命火修經絡,分身乏術,沒去碰那隻碗,不過以塵霄生的本事都動不得那碗,他就算去試也意義不大。
“陸角的碗出於此碗,但不是同一只,我已見過了陸角。莫再胡亂猜測了,事情不算複雜,但也不是你們想的樣子。”淺尋重睜雙目,得蘇景的陽火相助,她的目中回覆一些光彩,重新開口,從頭說起。。
“離開褫衍海,我繼續尋找陸角,全無頭緒。但不久前我又領略到陸角的劍意,和上次不同的,這一回劍意連綿不絕,當時施劍於強敵相鬥。我立刻啟程,兩天後趕到地方,就是這片西方荒野了。”
淺尋到時,正是西方黑暗攻襲西仙亭之初,大判與蘇景都還未到,整座西陲仍被黑暗重重籠罩。
陸角的劍意就在黑暗深處。
生有可戀,但生已無歡,淺尋只求能把最後一件事做妥當,全無猶豫、動劍殺入黑暗中!(未完待續。。)
第六五六章 一百里,三身獠
入西陲,黑暗中滾滾巨力立刻向她襲來,淺尋卻不曾停過半步,追尋陸角八的劍意一路突進直到這座小小土廟,如她所願,陸角八正在其中、手中寶物綻放銳意千重,不停掃蕩著永遠也殺滅不淨的濃濃黑暗。
這小廟頗有古怪,看上去陳舊不堪,但全不受惡戰應下,無論犀利劍法還是黑暗中湧出的兇猛力量都對它全無傷害。
它怪任它怪,淺尋對這破廟全無興趣,直接對陸角八道:“跟我走,我帶你去見陸崖。”
墨色詭怪,聽到淺尋之言竟突然停止猛烈攻勢,內中意思再明白不過:你們要肯走,我絕不動手,請離開。
陸角八不知道淺尋和弟弟的真正淵源,但在世時他見過這女子一兩次,認出了她,八祖微笑:“你是陸角的朋友。。。我有要緊事情,不能見他了。”
淺尋聞言微微皺了下眉頭:“若來的不是我、是陸崖呢?”
這問題來得古怪,只因兩兄弟間的感情淺尋聽陸崖九提過無數次,再瞭解不過,如果有機會見到兄弟,陸角八絕不可能不去的,除非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有了一問,來得如果是陸崖九,他會怎樣做?
他怎樣做,我便怎麼樣。
替陸崖九做些事情,是淺尋唯一的安慰所在了。
“他會助我擋下所有攻襲。”陸角八如實回答,全無虛偽客套,即便他和淺尋全不熟悉。
話未說完。‘黑暗’見兩人並無離開之意,巨大力量再次轟蕩而起,化作層層殺劫向著土廟攻來,而陸角八身上也真就再無半分壓力,黃裙仙子如霜劍,傾全力擋下所有攻勢!
陸角轉身走向供桌。
供桌上擺放著一隻乍看去全不起眼的碗。與陸角八手中那隻一模一樣。
“桌上的碗,本來有個小小豁口的。”淺尋的聲音平靜:“不像現在這樣完好無暇,陸角用自己的碗,補好了它。”
淺尋獨撐大局,陸角八騰出手腳就是為了補那隻碗。但並非想像中的施咒唱法動火煉化。陸角八蹲了下來,看一看手中的碗,再看一看供桌上的碗,如此反覆著、來來回回看了幾個時辰。終於開口對淺尋道:“謝謝你。如此大事本不應說謝。因這個口水字根本‘謝’不回你今日相助。不過。。。。。。我以後當是沒機會還了。只好在此謝過。”
說完,起身對淺尋躬身一禮,繼而將自己的碗高舉、倒轉。向著自己頭頂奮力扣下。
陸角遁魂、入自己的法器,隨即寶物凌空飛旋,圍住供桌上的碗層層打轉,每轉上一陣,陸角之碗顏色便淺淡一份,而供桌之碗的豁口就彌補一份。
以碗補碗是個漫長過程,黑暗中的攻勢愈發猛烈幾近瘋狂,黑暗軍來過、八足娿來過、墨巨靈也來過。
淺尋寧身死道消亦不退半步,持劍守護小小土廟,管誰來,來便碎屍萬段葬送她的劍下!
雖無交誼,但她信了陸角八那一句‘陸崖會助我擋下所有攻勢’。
陸崖九怎樣做,淺尋怎樣做。
小廟中淺尋苦戰時,西仙亭也打得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