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他再次劈死了一個敵人。正要奔向下一個時,卻忽然覺得後腰上一涼,回過神的時候,見一柄順刀正卡在他的甲葉上面,可刀尖確確實實已經刺進去了,對方正在拼命想將刀子抽出來。
“去你孃的!”趙森的大刀再次揮出,將那包衣砍死。隨後狠狠將甲葉中的順刀拔了出來,他知道這樣會造成傷口擴大,流出的血也會相應增加,可現在卻顧不得這些。如果不拔出來的話,他行動會很不方便,不但沒法高效率的殺人,甚至很快會因為這個問題而死在別人手上,拔出來只不過是多留點血罷了。反正他今天也沒打算活著從這裡離開。
快有一刻鐘之後,他殺掉了第十五個敵人,手下的弟兄只剩下大概兩百多人,全都分部在周圍被人圍著砍,在他身邊的全部都是敵人。只是這些包衣似乎也被這個殺神嚇壞了,再沒人敢輕易衝過來,直到四個披甲兵走到圈中,這才重新鼓譟起來,只是這種鼓譟不是要來對付趙森,而是純粹為了他們的滿洲主子助威而已,內心深處,他們依然懼怕這個大鬍子。
趙森也沒有想到,自己瘋狂起來,居然也如此強悍,竟然能夠殺了十五個敵人,早知如此的話,平時多操練操練,說不定現在也不用打的如此窩囊,他的人已經快打幹淨了,包衣們才死了五六百人,戰損比依然不堪入目。
可興奮很快代替了落寞,因為他發現自己被四個披甲兵包圍了,這些披甲兵都是真夷,是遼東最勇猛的戰士,哪怕趙森恨這些人恨得要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很能打,平時和同僚閒扯淡的時候,他也曾經吹過牛皮,說自己將來早晚也要殺掉幾個真夷,可這種機會卻一直都沒有來到,直到此時此刻,他忽然才意識到,機會真的來了,就在他的眼前。
“孃的,老子還沒殺過真夷呢,想不到今日臨死了,倒是遇到個好機會!”趙森的語氣逐漸變得冰冷,眼神中也閃爍著獸類才會有的光芒,連續殺了十五個人,見到的死人不計其數,他最後那點人類的思維能力也退化了,看著眼前的強大敵人,他似乎找到了人類在原始社會時代搏擊猛獸時候的祖先傳承,將大刀高舉過頭,向著面的披甲兵衝了過去。
那披甲兵先是一愣,隨即輕蔑的笑著,本來看這大漢殺了不少包衣,以為是個厲害角色,誰知道武藝如此稀鬆,面對他們這種武藝精熟的披甲兵,竟然敢使出破綻如此大的招數來,即便是他站著不動,身邊的三個族人也會用刀尖讓那傢伙停下來,或者直接斃命掉,他慢吞吞的拿起了自己的刀,眼睜睜看著同族手上的刀子戳進對方腹部,一切似乎已經解決。
可讓他意外的是,撲過來的大漢似乎根本不知道疼痛為何物,依然高舉著那柄大刀,完成了最後的動作,當他想到自己就在這套動作的完成範圍之內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鮮血和鋼鐵混雜在一起的烏亮色,終結了他的生命。
“一個!”趙森嘔出一口鮮血,血液順著他的大鬍子向下流淌著,他的腳步也有些踉蹌,努力用刀尖撐住地面,這才沒有倒下,幾乎僅僅是一個瞬間,他已經重新站立起來,大刀反著掄了回去,順勢向剛剛用刀捅他的披甲兵砍去。
“兩個!”刀光閃過,好大顆頭顱通天而起,那披甲兵似乎臨死都沒反應過來,臉上依然保持著驚愕的表情,趙森卻連看都不敢,裂開嘴巴大笑著,撲向了第三個敵人,在對方用刀砍中他肩膀的同時,砍下了對方的腦袋。
肩膀上掛著把刀,他的行動幾乎被禁錮住了,手上的大刀同樣也無法再握住,趙森慢悠悠的轉過了身,看向了最後一個目標,從未害怕過的披甲兵臉色發白。他真的有些怕了眼前這傢伙,這是個存了求死之心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想在臨死之前再拉幾個墊背的,而他就是最後的那一個。他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正要找個體面的方法離開,卻忽然發現頭頂處一片烏雲,那個剛剛還難以動彈的傢伙,竟然已經笑著撲了過來,跟著勃頸處便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在咬我,我應該將他推開。再砍死他,這人不是明狗,而是真正的明軍,而且是個勇士。只要能夠殺了他,大貝勒一定會給我賞賜,家裡說不定會多幾個包衣,還能多幾畝地……
可是,我為什麼不能動了?
咬死了最後一個披甲兵。趙森艱難的翻過了身,大口大口喘著氣,大口大口吐著血沫子,這個姿勢讓他有些難受,但他必須要轉過來。因為揹著死不太威風,只有這樣才能做到人死鳥朝天,也能讓他最後看一眼這大明的天。
“四個真夷,十五個包衣,再加上打這麼一仗,也差不多該升三品官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