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清軍湧入明軍大營內,這次進來的,可不是烏合之眾,而是精銳的一萬餘湖廣綠營新軍的清兵。和瓊州軍的編制差不多,湖廣綠營其實也是半火器化的軍隊,也就是一半火器一半冷兵器。半火器化的湖廣綠營新軍當中,冷兵器戰兵也是精銳,這些由清軍猛將趙良棟訓練出來的兵,戰鬥力相當強悍。
這時候是輪到岑繼祿和岑齊岱父子表演的時刻了,他的廣西狼兵一直沒有動。同樣一直沒有動的還有王進忠的瓊州軍山地兵。這兩支都是戰鬥力最強悍的土兵,只不過目前廣西狼兵屬於白文選,瓊州山地兵是王新宇。
“狼兵出戰,所向無敵!”身披鎧甲的岑繼祿站起來拔刀向外一指。
“嗚——嗚——”土兵們特有的號角發出沉悶的長鳴身,成群結隊少數民族的土兵吶喊著衝了出來。這些頭上戴著明軍的六瓣明光盔的土兵身披鐵甲,只有腰間或者身上一條彩色的裝飾品,證明他們自己的民族特色,其他裝備都和明軍無異。
狼兵和山地兵早就憋了一個晚上,聽到出擊的號角,每個人都好像嗜血的鯊魚聞到了血腥味一樣,興奮無比的衝了出去。
“殺清狗!”土兵們潮水一樣從內營湧出,還未接近清軍,手中的手雷下冰雹一樣向清軍陣型中砸了過去。
“轟轟轟”連續的爆炸聲響起,清軍整齊的陣型立即被炸開幾個豁口。
還沒等清軍彌補好被炸開的空缺處,瘋狂的土兵們已經殺到了清軍跟前,以三人一組的土兵們每個人都是玩命的打法,就算是清軍的刀槍往自己身上招呼,他們也不躲不閃,而是揮舞著兵器向清兵身上招呼。左右兩人,往往會幫助戰友格擋。
這種配合,除了勇氣之外,就是絕對的信任,土兵們都很放心的把自己的生命交給自己的戰友來守護,自己採取了最兇猛的同歸於盡戰術。
即便是有土兵被清兵砍上了一刀,也會拼死抓住砍中自己的刀,讓清軍無法抽回兵器,由身邊的戰友來殺死清兵;有的土兵被長槍刺中,他反而緊緊抓住刺入自己體內的長槍,讓清兵無法掙脫。還有的人被一刀砍中,卻伸出手去,扼住清軍的咽喉。
“殺!”前面的狼兵一手持盾,一手拿著斧頭,狠狠向清兵頭頂砍了下去。
斧頭劈在頭顱上,清兵的紅纓斗笠被劈開,顱骨立即粉碎,腦漿迸裂。斧頭劈在身上,不管多精良的鎧甲都擋不住,沉重的斧頭劈砍下來,鐵甲上立即凹進去一塊,鐵片被劈得從甲上分離,四射噴濺,劈入體內的斧頭把清兵的肋骨連同內臟一起劈得粉碎。
後面的狼兵手持鉤鐮槍,長長的鉤鐮槍一次又一次的突刺,收回。遇見清軍用兵器來格擋的,鉤鐮槍乾脆直接拉住清軍的兵器,往回一拉扯,其他的狼兵便用斧頭上去劈砍,被拉扯過來的清兵一下就被砍成肉泥。
儘管湖廣綠營清兵也都是精銳,可是撞上了狼兵,不是被斧頭砍成肉醬,就是被鉤鐮槍刺刺刺成了馬蜂窩。
土兵所到之處,無不是屍橫遍野,土兵們殺得滿身是血表情卻益興奮,更有無數土兵遍體血染還在瘋狂大笑,就好象不是身在生死鏖戰的兩軍戰場,而是舉行什麼集會慶典,任憑這些湖廣綠營新軍如何精銳,也為止喪膽。
在瘋子一樣的狼兵和山地兵的猛攻之下,趙良棟的湖廣綠營新兵一下就被殺了不少。活著的清兵也都被嚇破了膽,紛紛扭頭就跑。
“擅自後退者,斬!”趙良棟拉開嗓門咆哮。
他已經親手砍死了五名逃下來的綠營兵了,血淋淋的人頭還掛在旗杆上,趙良棟的衣甲上沾滿了鮮血和內臟碎片,可是這樣還是嚇不住那些開始敗退的綠營兵。清軍的陣型已經開始潰散了,大群狼兵和山地兵湧了過來,盡情的砍殺清兵。
趙良棟的中軍也遭到了土兵的衝擊,大約一百多名土兵殺到了清軍將旗附近。趙良棟的親兵迎接上去,拼死擋住了土兵的瘋狂進攻。
“去死吧!”趙良棟咆哮一聲,揮刀把一名衝到自己跟前的土兵攔腰砍成兩截。
可是馬上又有一名土兵從側面出現,連續砍翻了趙良棟的兩名親兵,緊接著手中的斧頭向趙良棟頭上劈了下來。
趙良棟畢竟是猛將,力大無窮。他用刀硬生生接住這一斧頭,接著一記力劈,把那名土兵連盾牌帶人一起劈成了兩半。
“將軍!小心!”一名親兵大喊了一聲。
話聲未落,那名親兵就被一名土兵用鉤鐮槍勾住,往回一拉扯,接著兩名土兵撲上來,兩把斧頭同時劈下來,把這名親兵給劈成了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