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艘戰艦來回了五個來回,進行了十輪炮擊,鋪天蓋地砸過去的炮彈把一段的城牆都打崩塌了,城門樓也被轟得倒塌了一座。
城內的清軍根本就無心抵抗,紛紛打出白旗,嚮明軍投降。和州縣令自盡,主薄、巡檢等人帶著衙役、白役和民壯,開城投降。
浙軍兩千人登陸,接管了縣城。浙軍進入城內之後,就宣佈更衣蓄髮令。至於辮子可以剪掉,只剩下一個大光頭,也可以把辮子打散了披在腦後,只要沒有那根難看的辮子,明軍就不會計較。不過也許是老百姓覺得小小的金錢鼠尾辮打散了,那麼幾絡頭髮披在腦後實在是太難看了吧,幾乎所有人都選擇剪掉辮子。
至於城內的秩序,就暫時由主薄取代縣令一職。
明軍並未在和縣久留,只留了一夜,次日早晨便登船繼續逆流而上。
沿途過去,廬州、無為、巢縣、廬江、含山都是放了過去,明軍沒有派遣兵馬登陸去佔領縣城,因為這些縣城打不打都不重要,只要安慶拿下,這些縣城基本上就自己開啟城門投降了,即使不肯投降的,也支撐不了幾個時辰便能破城。即便是廬州那樣的大城,若是安慶被攻破,廬州城都是明軍砧板上的魚肉,隨便宰割。
明軍沿著長江一路逆流而上,沿途過去,南岸的城池都已經是在大明手中,北方還是在清廷統治之下。
張煌言站在南京號戰列艦的甲板上,遠眺江北,只見長江北岸一片碧綠的水稻田,有不少百姓好奇的站在江堤上,遠眺江面上駛過的這支大艦隊。
“江南已迴歸我大明,江北卻還在韃子手中!”張煌言感嘆道。
張玉坤笑道:“張尚書不必著急,只要安慶拿下,江北各城便是不攻自破!城破了,鄉紳村民還不全部歸順我大明?”
江堤上,一大群孩子們站堤上,比較都是年幼的孩子,對新鮮事物十分感興趣。一名小孩看著江面上駛過的鉅艦,直拍掌:“好大的船!”
“真大啊!比我們家的漁船大了好多啊!”一名比較大的男孩道。
另外一名小孩笑著說:“你家那船,和他們的怎麼辦?人家的可是打仗的船啊!”
“船上怎麼那麼多白的方塊啊?”有小孩子指著船好奇的問。
一名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道:“那是炮門,那裡面,可都是大炮呢!”
“那得多少大炮啊!”幾名比較大一點的小孩子都驚歎起來。
站在南京號戰列艦上的張煌言,當然聽不到這些小孩子們的對話,不過他看到岸上有不少孩子興奮的往自己的艦隊張望,倒也覺得很有趣,畢竟是一群孩子,好奇心強,看到那麼大的戰艦,不知道他們心裡有什麼感受。
上游江面上,幾條清軍小船遠遠的看到明軍戰艦,就調頭逃走,根本不敢靠近看個仔細,他們知道明軍有一種跑起來就像飛一樣的小船,那速度簡直比飛鳥還快,自己的快船根本就跑不過那種小船。之前有不少清軍快船想要看個仔細,都被明軍抓走了。
清軍小船火速剛好安慶水師大營,向清軍水師提督施琅稟報:“大帥,大事不好了!下游賊人上千戰艦逆流而上!全部是泰西鉅艦!那些船可是比山還大啊!一條船上,恐怕有上百門大炮!”
下游逃回來的清軍快哨船剛剛稟報了情況,上游又有快哨船回來向施琅稟報:“大帥,大事不妙了!上游賊人數千戰船順流而下!正向我們安慶襲來!”
不久之後,又有人來稟報:“啟稟大帥,明狗差小船送來一封信,說十八萬大軍即將來攻打安慶,大帥請過目。”
施琅接過那封信,開啟了一看,只見信上面寫著:我軍十八萬大軍攻打安慶,若施將軍能棄暗投明,回頭是岸還來得及,我們可以不計較施將軍以前所犯之錯。但若是施將軍仍然執迷不悟,那麼日後去了北方,我軍一定不會輕饒施將軍!今日安慶之戰,便是施將軍最後一次率領水師作戰。若施將軍肯棄暗投明,今後還有水師讓施將軍統領!
信裡面已經說得很明顯了,這一仗將是清軍水師最後一戰,從此清廷再無水師,施琅若是戰敗了,已經無路可退的清軍水師全軍覆沒,施琅上了岸,也只能當陸師將領,而且清廷會不會放過施琅還是一個問題。
可是事已至此,施琅還有退路嗎?
“賊人來信自稱十八萬,恐怕最多隻有五萬吧?可是不對啊,那麼多戰船,水師就差不多要五萬了,難道是快哨船謊報軍情?”施琅自言自語道。他並不知道,瓊州軍從來就不會用號稱的,是多少兵馬就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