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州城外,明軍兵營外的大龍門上,高高懸掛著一副一人多高的籠子,籠子內站著一個人,頭上的金錢鼠尾辮被綁住,吊在籠子頂上,令他不能低下頭來。這個人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腳的鞋子被人脫掉,腳掌被釘子釘在籠子底部的木板上,固定在籠子內。籠子的木柵欄上面都是鋒利的鐵刺,讓這個人根本就無法靠上去;想要坐下來也不可能,頭上的辮子被吊住,籠子又很窄,根本沒法坐。
不用說也知道,被掛起來的人正是高進庫。
十二月份的海南島,還是十分炎熱,尤其是在海南島東南部的萬州。
烈日當空,被掛起來的高進庫在烈日下暴曬,毒辣的陽光照射在他身上,頭頂的汗水一滴滴的滴落下來。但是沒有水喝,到了下午的時候,高進庫就連汗都沒了,被太陽曬得身上的脂肪都分解滲透出來,渾身上下油膩膩的。
高進庫受刑的時候,很多當地百姓前來圍觀,有人往籠子裡面丟石頭,丟泥土,有人吐口水,還有人拿木棍要捅高進庫,但要拿木棍的人被周圍看守計程車卒攔住。
站籠的辦法,是蔡德忠想出來的。為了讓這個殺害自己全家的仇人能夠死得慢一點,蔡德忠想過凌遲、削人棍、五馬分屍、火烤、腰斬、蒸刑等各種辦法,但是都覺得不解恨。五馬分屍、火烤、蒸刑和腰斬都死得太快了,凌遲的話,劊子手不懂得行刑的,也不能讓犯人挨完三千六百刀,往往是幾十刀就把犯人弄死了。削人棍,劊子手不懂得處理,也是很快就把人犯弄死了,無法讓他多享受幾日。
天黑下來後,站籠被人放下來。蔡德忠走上前來,看看自己的這個仇人到底怎麼樣了。
還沒走到站籠跟前,就聞到裡面傳來一股刺鼻的臭味。
站籠內已經是鮮血淋漓,被釘在籠子底部的腳掌滲出血;高進庫的身上也都是斑斑血跡,估計是站得受不了的時候往邊上一靠,就被尖刺扎入所導致的。身上都是油膩,那是因為汗水流乾了,又沒有補充水分,身上流出來的都是油。
蔡德忠看了一眼,說道:“弄點水給他喝,別讓他渴死了!”
高進庫此時很像捱上一刀,痛痛快快的受死,可是速死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望。他的嘴巴被堵住,又不能說話,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士卒拿來了水,看到高進庫被堵住的嘴巴,那名士卒問道:“大人,怎麼讓他喝水?”
“拿來,讓我來伺候他!”蔡德忠道。
籠子門被開啟,蔡德忠端著一碗水站在高進庫跟前,看著高進庫,往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液,罵道:“狗賊,你也有今天!你瞪著我?我知道,你想快點死!但沒那麼容易!你這樣的大漢奸,不多承受幾天痛苦,是不能償還你欠下的血債的!”
說完,蔡德忠端起水碗,慢慢往堵住高進庫嘴巴的襪子上倒水。
一點水滲溼了臭襪子,雖說求死心切,但口渴難忍,高進庫還是用力咬了咬襪子,一股臭水進入他的喉嚨內,感覺舒服了一點。
蔡德忠又往臭襪子上倒上一點水,一邊倒還一邊說:“你個狗賊,殺害了老子全家,老子今天還得伺候你,讓你多活幾日
!”
高進庫瞪著蔡德忠,眼中充滿怨毒。
雖說夜晚沒有太陽曬,但站在那裡一動不能動,辮子還被吊起來的感覺很不是滋味。而且還有蚊蟲叮咬,各種蟲子嗅到了臭味也紛紛趕來享受大餐。
蔡德忠把一碗水給倒完,轉身離去。士卒走上來,關閉了籠門。
頭一天高進庫還能站得住,到了第三天晚上的時候,他已經是承受不住,不顧籠子上的倒刺,靠在木柵欄上,任憑倒刺刺入他的體內,渾身汙血直流。可是頭上的辮子被吊住,頭皮承受不住拉扯的力量,只聽到“嗞”一聲,金錢鼠尾辮連著一大塊頭皮撕扯了下來,頓時頭上鮮血淋漓,整張臉都紅了。
大營內點燃篝火,照得白晝一樣亮。
王新宇走到站籠跟前,看著在裡面飽受折磨的高進庫。
“嗚嗚”高進庫發出嗚咽聲,一雙已經變得渾濁的眼睛帶著哀求的眼神看著王新宇,似乎要求王新宇趕快給自己一刀,早點結束痛苦。
“我知道你想要早點死!可是沒那麼便宜的事情!我是想殺盡天下漢奸!不過我也沒想出那麼殘忍的辦法,本來我想,給你凌遲還是五馬分屍,但蔡德忠和你之間的仇恨太大了,他想出這樣一個好辦法,確實是好辦法!這個辦法,可以讓天下所有當漢奸的人都知道,當了漢奸是沒有好下場的!”王新宇看著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