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水碼頭,一群群目光呆滯的俘虜坐在地上,等著船靠岸。周圍的明軍手持刀槍,警惕的看著這些俘虜。明軍士卒兇悍的目光,滿臉的殺氣,使得這些俘虜不寒而慄。就算一些心裡打著小算盤的傢伙,倏然瞥了一眼,看到明軍士卒狠狠瞪向自己的眼光,這些傢伙也不敢再動什麼心思,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去。
昨天大規模處決犯人那血淋淋的一幕,震撼了這些俘虜。
崖州知州,陵水知縣,知縣的師爺,被俘的清軍軍官,衙門裡面一些平日裡民憤極大罪行累累的衙役、小吏、捕快,還有一些欠下血債的清軍士卒,土司的土兵打手之類的,都被押到城西門外,公開集體處決。
而那些民憤極大的土司,連上刑場的機會都沒有,老百姓們剛剛開完訴苦大會,情緒激動到極點的村民們就一擁而上,拳打腳踢,還有人用牙齒咬,有人用指甲掐,等到明軍把憤怒的老百姓們拉開時,那幾個被判處死刑的土司老爺早就被村民們活活打死。而牛欄坪的土司老爺,因為民憤太大,這傢伙又太肥胖,被老百姓活活打死之後,有人在他屍體的肚臍眼上挖了一個洞,插入一根燈芯,點起天燈。
其餘的三百多名死刑犯被押到刑場,執行死刑。
五花大綁的死刑犯被明軍士卒押到刑場,四周圍滿了圍觀的百姓,一道道仇恨的目光射向這些平日裡耀武揚威,欺男霸女,為非作歹的傢伙。這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傢伙,如今感覺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就算是平時最兇殘的傢伙,也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兩腿發軟,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
沒被處死的俘虜,也被拉過來,在周圍觀看死刑。王新宇是用處死一批人來威懾這些被俘的俘虜,讓他們放老實點。
處決死刑犯是分批執行的,一批五十人
。頭一批死刑犯被提出來,押到事先挖好的一口大坑前面的時候,一些清軍軍官、土兵、衙役和小吏哭喊著,慘叫著求饒,想要活命下來。
王新宇冷笑一聲:“想要活命?問邊上的老百姓答應不!”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
“殺了他們!”
“殺光這些豬狗不如的傢伙!”
“殺!殺了這些禽獸畜生!”
王新宇喝令大家安靜,然後讓自己計程車卒開始行刑。
行刑的新兵不是剛剛從呂宋島送來的民壯,就是剛剛入伍的黎人苗人新兵。每一名執行死刑的新兵手裡,都握著一柄鋒利的雁翎刀。
“行刑!”王新宇一聲大吼。
五十名新兵齊刷刷揮起刀用力砍下,只見一排寒光閃過,可是沒有幾顆人頭落地,大部分的新兵刀砍在死刑犯的脖子上,都鑲嵌進去,脖子沒有砍斷,刀也卡在裡面。還有的新兵刀卡在死刑犯的骨頭裡面,半天拔不出來。
一刀砍下人頭的新兵退回佇列中,而那些一刀沒砍下人頭的新兵在身後一排老兵的斥責聲中,手忙腳亂拔出刀子,又繼續砍。很多新兵都砍了三四刀,才砍下死刑犯的人頭。有的新兵連砍了五六刀,都還沒砍下死刑犯的腦袋。還有一名新兵,砍了七八刀之後,最後拿刀當鋸子使,硬是把死刑犯的人頭鋸了下來!
無頭的屍體鮮血噴出數米,屍體被踢進坑裡。
行刑隊在執行完死刑,回到佇列中,幾乎每個人都彎下腰來大口大口的嘔吐。
連砍好幾刀都砍不下腦袋的一幕,讓其餘的死刑犯臉色煞白,有的人直接就暈厥過去。
緊接著,第二批死刑犯又被押到大坑邊上,換了一批新兵充當行刑隊來執行死刑。
三百多名死刑犯被砍下腦袋之後,屍體堆積在大坑內,堆得高高的,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幾乎所有的新兵都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嘔吐。
最後被處死的是崖州知州、陵水知縣和三名官階比較高的清軍軍官。
剛才執行死刑的那一幕,早把這五個人都嚇得尿了褲子。被處死還不是最可怕的,一刀砍下腦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最可怕的是被慢慢折磨處死。
“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小人願意向大人投降,為大人做事!”那陵水知縣被拉上斷頭臺之前,突然跪在地上,大哭大喊著要王新宇繞過他。
王新宇怒斥道:“現在才想到投降?太晚了!當時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你怎麼就不想向本將軍投降?”
知縣連忙辯解道:“大人,不是小人不想為王師效力,而是韃子實在兇殘啊!若是小人那時候投降了,韃子朝廷要殺小人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