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問問他們,自己是不是該死?都是一些蠢豬,被那些當官的人三言兩語一挑撥,連自己爹孃都認不出了!祈白楓的死,少不了這群豬的摻和!”
“那你殺了這些人又有什麼用!以後再讓他們的手下或是孩子來殺你?聶風,就算你要為祈白楓鳴不平,也要找的真正的兇手,殺他們就彰顯你的優勢了?”
聶風驀地回頭,看著周淺淺的眼神充滿了火勢熊熊。周淺淺知道里面潛在的意思,但她沒有避開,果決回視。
“年少氣盛,是解決不了事的。簡單的自以為是,不過是便宜了背後耍陰招的人。”
“你還是這樣確定那個人不是他是吧?”僅存的幻想被撲滅,聶風搖顫抖著的嘴唇,恨不得咬破自己,再是拔出刺入,金胖子的兩個膝蓋已面目全非。“等以後你拿出足夠的理由讓我相信吧。”
聶風放開劍柄,轉過身去看向祈白楓,做著最後的告別。
他說:“祈白楓是我第一個朋友,以前以後都不會再有了。”低低的呢喃自語,像是對自己說,更多的卻是對身後的周淺淺說的。
將劍從金胖子腿上拔走,周淺淺對這人也是說不出的厭惡,她可以折磨人千百遍,卻不能和聶風一樣,隨手結果了人的性命。
這是自我的約束力使然,無關其他。
“快點給我滾,下一次再見,你斷的可不是手指和腿,很可能是你腦袋了!”
深深的仇恨在眼底赤/裸裸打著轉,金胖子連虛偽的感謝都省了,捂著受傷的膝蓋,吃力爬起,往回走去。
一心被聶風帶走注意的周淺淺,自是沒有看見金胖子的歹意,燭光裡她看著青青將棺蓋合上,第一坡土撒上的時候,周淺淺看到了聶風眼中的淚。
她知道,祈白楓作為聶風生命裡“第一個”好朋友的意義。因為她知道聶風的成長有多麼孤單,朋友的意思有多重要。
一坡坡帶走了祈白楓,讓他徹底安於地下,靜靜走去。
哀傷的氣氛,周淺淺沒有再打擾。所以當金胖子招呼著幾個尚有反抗力氣的手下,舉著手中的到反撲而來時,她和聶風都沒有察覺。
不遠處的阿大一聲“小心”,引起周淺淺最直接迅速的反應。
金胖子忍著雙腿的報廢之險,刀刃在距離聶風只有幾厘米的時候,他的心臟位置,已經被戳了一個洞。
推在肉裡的小眼睛定定看著周淺淺,繼而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滿是驚訝和不可思議。
周淺淺沒有猶豫,甚至連手都沒有顫抖一下,一氣呵成的連續動作,直接將衝上來不知死活的幾人,割破了脖子處的大動脈,倒地而亡。
傷心之情過去,聶風看著眼前發生的短短一幕,亦是眼中複雜。
“走吧,明天找人來清理。”周淺淺不欲多待,隨即把手中的劍插在地上,輕聲說道。
然而,剛過去的血腥味並未散去,等著他們的又是新的殺機。
論及靈敏度,周淺淺不如聶風。當他們剛要離開墓園時,聶風忽然停下,口氣冰冷,“我們被包圍了!”
聲音剛落地,隱藏在黑暗裡的各路殺手傾巢而動,向他們無限逼近。
歸途'VIP'
夜色真是一件絕佳的外衣,它讓屠殺變成了暗黑的藝術,它讓血沒有顏色,只有氣息。
周淺淺不記得她的手上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只知道她的腦袋越來越清醒,殺人果然是件刺激人的事,殺到最後,當體力逐漸在流逝,當她被似乎殺不盡的人逼退到角落時,她竟然一點沒有死亡時的害怕和緊張。
這就是周淺淺,死亡線上被深刻教育的一名警花,或許她對待生命還是太仁慈,或許她終究才殘忍度上不合格,亦或者她的運氣就是這樣平淡加狗血。如果真的就此死去,彷彿也沒用那麼遺憾。
擋了身前兩劍的攻擊,左手躲避左側的刀眼,而隨之而來的後面成了她最大的空門,背脊上忽然滲出的涼風,彷彿吹來了死亡的味道。
周淺淺眼睛一閉,毫無章法準備來個抵擋,做了最壞的準備。腰上突然多出的手,在她即碰到敵人的刀刃時,被急速轉移。
“剛剛不是還殺的挺歡樂的,怎麼才這麼點時間就累了?”被人摟在懷裡,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略帶戲謔,更多的卻是責問茆。
“蕭遲墨?”不該是猜測的語氣,周淺淺還是忍不住抬高音調,露出了她心底的詫異之意。只因為,她以為他已經走了,留下她。
“累了就乖乖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