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臣越發相信鄧大人的眼光是不會出錯的了,老頭一生髮現了太多具備特務潛質的人才:比如灰兔,比如自己,比如蘇六兒。
並且周福臣還知道,蘇六兒在鄧大人的眼中甚至比他們都重要,因為蘇六兒是個女人。
一個絕色的少女。
她能夠辦成很多男人都辦不成的事情。
比如說以自己的美貌去征服金營的統帥,從而讓宋營狂歡的人們避免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浩劫。
這一切的發生,讓周福臣更加確定,他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所有理智與不理智的事情都是值得的。
包括收留身份不明的阿達。
連鄧大人都被蘇六兒的一張甜蜜蜜的小嘴說的動了心,竟然同意和默許了收留阿達。
大大咧咧,又傻又精的少女蘇六兒,無意中創造了很多奇蹟,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奇蹟的意義。
但是,周福臣知道,他甚至能預知這個少女在未來諜戰中的業績要遠遠的超越自己和灰兔等優秀前輩……
沒有人知道,周福臣的思緒早己經遊離於中軍帳之外了,他默默為大宋的特務事業將後繼有人而暗自發笑。
他甚至覺得連他當日救下來的阿達都具備這方面的潛能。
臨危不懼。
臉皮厚,比城牆拐彎還厚。
說謊比喝水還要頻繁與容易。
且說謊不臉紅心跳自責失眠。
周福臣早已在平日的鍛鍊中變得:口不對心,心不對腦,腦不對神了……
所以,董青並沒有捕捉到周福臣遊離的眼神,他倒是越說越來勁了,他所幸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走到阿達的身邊繞了兩圈。
“周福臣,萬一這個人,這個跟在蘇六兒身邊的人,是個奸細怎麼辦?啊?問你哪?平時沒事亂盯,關鍵時刻,關鍵時刻,你怎麼不盯好?”
蘇成渝心中的大鼓“崩崩崩”的雷了起來,連他這麼對感情木訥的人,都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醋意正蔓延在董青的心頭。
六兒見董青真是沒完沒了的要拿周福臣發飆了,那種興師問罪的醜陋模樣,無非是殺雞給猴看,要公報私仇。
如果這個時刻,六兒再不開口是不是就太……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
所以,六兒在她該開口的時候開口了,“董……董副將軍,請你別再難為我們周營官了。我犯的錯,人家自己承擔就是了。要打要罵隨便你哦。還有我弟弟蘇達今天算是正式來投軍行嗎?這樣就不算是不明身份的人了,對吧?”
董青明知道六兒在軟綿綿的,溫溫柔柔的求著自己,卻仍皺著眉頭,“他的事是他的事,周福臣是周福臣,你怎麼這麼沒有管教啊,下級對上級說話這麼……沒大沒小的,周福臣就是失職!大大的失職。”
六兒一撅小嘴,走向董青,她輕輕的舉起了自己纖細的小手,眸光嫵媚而多情起來,“報告,報告董副將軍,我……我有事和您……單獨彙報……很重要。”
美人計?
六兒決定了。
**,不使用這招不行了。
董青愣了,“你說什麼?什麼事情?需要單獨彙報。”
六兒的笑顏頓時豔如芙蓉,眼波流轉如蝶舞鶯飛,那嬌嫩欲滴的唇輕輕開啟,一種少女的嬌羞躍上眉梢,“很重要的事情啦。”
酒不醉人人自醉,
色不迷人人自迷。
更何況就是要迷死你。
六兒出招了。
董青擺了擺手,“那個叫蘇達的你先跟著周福臣去吧,登記備案,先去伙房,燒火劈柴打水,蘇老壯士也請先下去吧。本副將軍……”
蘇成渝和周福臣拽著極不情願離開的阿達,瞬間消失在了帳篷中。
六兒回頭見阿達,周大哥和老爹都成功跑路了,才算是放下了一顆心,“董大哥,你剛才為什麼難為周大哥,還要把我爹請來,我和你的事情,能不能不要牽扯大家……”
董青全沒了剛才沒事找事的德行,“你不恨我啦?是誰那天咬牙切齒的說恨我的。”
六兒撅著小嘴,低著頭,嫩滑的臉蛋上滿是難為情,“我……”
董青一下子拉住了六兒的小手,“你知不知道你這兩天失蹤了,我有多擔心?我自責死了,你是因為我……你才跑的。”
六兒咬著嘴唇,眸子裡滿是羞澀和埋怨,“是……”
董青嘆了口氣,“我找到你的馬了,可是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