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青。”魯四寶都氣蒙了,心中唸叨著表哥的諸多不是,竟然一張口答出了表哥的名字。
第二卷 第十九章 月光美人
(近來為了過年忙事連連,更新稍嫌拖沓,拍年吧。年堅持狀態不好不寫的臭p作風……咦,臭就臭吧,做真我就好。)
六兒揹著中年孕婦辛苦的往前移動著腳步,她感覺整個脊椎都快要被壓折了,每一根骨節都掰裂一般的疼痛難忍。
“阿嚏,阿……阿嚏。”兩個顫巍巍的小噴嚏,震得她的胸骨生疼,頭暈沉沉的,一邊流淌著熱汗,一邊被冷風吹的打顫。
這是誰呀,準是在罵我小六。
祥瑞御免。
阿彌陀佛。
“疼。”中年孕婦虛弱的哼了一聲,那聲音彷彿是從嗓子眼的縫隙裡,竭盡全力給擠出來的,“放……放。”
六兒聽到背後這低沉沙啞的聲音,腳步慢慢停住了,身子有些打晃;她不知道這一停下,還能不能再繼續往前走;也許再多走一步,自己就會立時衰竭而死。
難道是宿命中的緣分,讓她和這個中年孕婦相逢。
剛一相逢,便送了六兒如此沉重的一份大禮物。
六兒恐怕一輩子也無法超越自己:一次背起兩個人,兩條生命,行一段艱難的路程。
放下?
很多東西,背上似乎就放不下了。
六兒整個人累得僵硬而麻木,就連怎麼放下這個可憐的女人,都讓她手足無措。
側身歪著放,往後仰身放,或是……
六兒生怕做錯一步,都會身體失控,摔壞了孕婦和孩子。
她在河邊那排山倒海的一撲,沒把孕婦肚子裡的孩子給壓死就算不錯了。
萬幸。
萬幸。
為了感謝命運,六兒決定小心萬分,實在有危險,用自己的身體往地上一墊,起碼能讓孕婦穩當就好。
“大姐,別亂動。”六兒小心翼翼地行動著,她輕輕蹲下身子,慢慢放開雙手,謹慎而小心的讓孕婦靠著自己的後背斜著躺了下來。確定安全之後,她才把身子一點點慢慢撤了出來,蹲在一邊。
中年孕婦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了,她冰冷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六兒,醬紫色的嘴唇輕啟,“幫……我,接……生。”
“啊。”六兒被孕婦冰涼的手一抓,渾身打顫;再聽到這四個字,頓時如五雷轟頂。
什麼?
接生?
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
這數九寒天的,在野外,就自己一個人。
怎麼生呀?
原地接生還是繼續走?
難道走路比接生還難?
大不了,再背上,往前走吧。
六兒喘著粗氣,渾身癱軟,但是她果斷的開口,眼神堅定而執著,“我揹你走,找人接生。”她已經做出決定:繼續向前,就算爬也要爬到軍營裡,找到鄧軍醫。
“等……不,及……了,羊水,破……接。”中年孕婦的眼眸暗淡而晦澀,被風肆虐的凌亂頭髮,已經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龐。
“求,你。”慘白的月光下,中年孕婦的嘴唇不知何時也變得慘白無色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弱,“求……你。”
六兒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地上,緊接著“哇哇哇,嗚嗚嗚。”的咧著嘴哭上了,她一邊哭一邊呲著鋒利的小白牙,彷彿一隻受傷了的小野獸,想要嚎叫卻又無法放聲高呼,“大姐,你要我命吧?我不活了,我,我不會接生,要怎麼生啊?”
“別……怕,我……告,訴……你。”中年孕婦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奈又痛苦的笑意。
六兒愣住了。
這一笑。
什麼意思?
彷彿在六兒眼中天大的事情,在於她就好像是切黃瓜拍蒜,刮魚鱗切肉一般容易。
六兒心中咚咚咚的敲著小鼓,她眨巴著疑惑而迷茫的雙眼,抹了抹臉蛋上的淚水和一條剛流出來的大鼻涕,“能行嗎?”
孕婦的眼中淡出了一絲光亮。
那是屬於生命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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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翻手一個大巴掌,正拍在了魯四寶肥肥的屁股上,“睜眼說瞎話。你是董青?樹下那個人是誰,他就是化成灰,揚成面,我都認得出。”
彩雲還嫌不解氣,又側身在魯四寶的屁股上用手重重給了幾拳。
魯四寶暗暗叫苦,彩雲打的幾下,可比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