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冠又不是比丘尼,要還俗容易得很。你可別忘了,你自己的沛王第後頭就有一個太真觀,怎麼樣。我也讓阿嫣到你那裡修行?”
這死老頭,就知道你打的不是好主意!
腹謗地同時,李賢不免冷哼了一聲:“阿嫣可是好姑娘,前些年人家不知道,這幾年她挑了你許家大梁,內內外外的人可是都看見了。只要你鬆口,這上門提親的人估計能把你許家門檻踏破。就算你百年之後,到時候還怕沒有人看顧許家?”
“你以為阿嫣的性子還是以前那樣柔弱,會輕易答應?剛剛還說過你不是石頭人,如今看起來。頂多是從石頭升格成了木頭而已!什麼風流倜儻李六郎,說是不解風情李六郎還差不多!要不是看在阿嫣心中有你,我隨便挑個高門大戶許了,她敢不嫁!”
李賢被許敬宗一句話噎得惱羞成怒,正準備翻舊帳,誰料許敬宗比他動作更快,愣是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旁邊的扶手上,砰地一聲巨響煞是嚇人,就連不遠處的僕役也在那裡探頭探腦,似乎忖度著要不要過來看看。
許敬宗力氣用得太大。此時齜牙咧嘴地抱著手直哼哼,好半晌才幹巴巴地道:“人走茶涼就是這世間至理。我還沒死,上門的人就比往日銳減一半。以後我死了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我人還在,兩個孫女地夫家還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至於小覷了她們,若是我死了……哼,這世間有的是落井下石的人,生前位極人臣。死後卻被剖棺戮屍的人還少麼!”
雖說承認許敬宗這話雖然偏激。但其實一點沒錯。但李賢卻認為老狐狸為了這擔憂而默許許嫣出家的可能性近乎於零。可再轉念一想,他對這老狐狸的觀感便漸漸有些變了。許敬宗的孫子許彥伯雖說薄有文名。但不怎麼善於做官,這日後前途有限,再往後傳,只怕許家更要式微了。可按照許敬宗以前那種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的性格,哪裡會管兒孫死活?
“嘿,不說這些糟心事了,你只記得將來讓你的小妻子和大情人多多照顧一下阿嫣就好。這丫頭內剛外柔,死脾氣連我都沒法子,別到時候吃虧就好!”
許敬宗脾氣發過,忽然又興致勃勃了起來,猛地拍了拍巴掌,招手喚過了僕人,命其去取冰鎮酸梅湯來,這才神秘兮兮地對李賢眨了眨眼睛,又恢復了往日地老狐狸做派。
“殿下可知道,最近有人在評選洛陽城的名花?”
李賢漫不經心地問道:“洛陽牡丹甲天下,這要評選名花,第一就是牡丹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嘿,你
不是?所謂的群芳譜,自然是在人不在花,以名花喻是恰到好處。雖說這話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但背地裡已經有不少好事的世家子弟品評開了。要說六郎你家裡藏了傾國牡丹和玫瑰,居然還折了一朵異域珍卉,也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嘿嘿,我家的阿嫣佔了蘭花之名,徐家的那位才女得梅花之稱,此外得那殊榮的還有不少人。”
這以花喻人在後世不是什麼新鮮事,但這年頭聽著卻異常有趣,尤其是聽到自己家裡那三個都被外人評價得如此之高,李賢更是說不出的得意,當然也有些遺憾。若不是阿籮名聲不顯,怎麼也得佔一個位置才對。
然而,他卻選擇性遺忘了一點,直到如今,屈突申若那位大姊頭還絕對算不上他的人。
雖說明知許敬宗這話裡有陷阱,他還是忍不住盤問起了下文。這時候,許敬宗方才得意洋洋地捋起了鬍鬚,不緊不慢地說道著一個又一個女子地名字,除了哈蜜兒這樣絕無僅有的例外,其中大多數都是出自名門,至不濟也是官宦家的千金。
“話說我那姻親房家,此次便也佔了一個芙蓉之稱。房丞琳有一個妹妹,乃是家裡地掌上明珠。雖說她一直住在清河,也不知怎的閨名流露在外,道是芙蓉兩個字。離騷有云,制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這芙蓉意指蓮華,聽這閨名,便可見這房家千金貌美高潔。”
李賢起初還聽得津津有味,忽然這話題轉到了房家,又冒出來一個被稱作芙蓉的房家千金,他登時愣住了,面色漸漸有些不好看。
怪道是他覺得房這個姓氏怎麼聽怎麼耳熟,如果他不娶賀蘭,那麼,基本上鐵板釘釘是要娶那位房家千金的!
芙蓉脂肉綠雲鬢,畫樓臺青黛山。他一時竟是怔在那裡,心中怦然而動。歷史上那位房妃自然是命運多桀,但現在還不過一介少女,既然被人品評為芙蓉花,想必定是落落大方楚楚動人。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一個激靈驚醒了過來。
他已經有賀蘭了,還打人家房芙蓉的主意幹嗎?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