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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宋氏這次把姿態做足,第一次去接,她稱病不來;第二次,陸老太爺大發雷霆了,陸建中與陸經親自去接,她方才回來。回來後與陸老太爺、陸老太太分別行過禮後,又去看了林玉珍,便守著孫子和兩個兒媳不動了,擺出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來。陸老太太大怒,把她叫去指著鼻子罵了一頓,她方才含著淚認了錯,臨危受命,還當著全家人的面說,只待林玉珍的病情一好轉,她便交回去,再回老宅去吃素。

若是事情果真如此倒也罷了,林玉珍那場病看著不嚇人,卻只是纏綿,一直將養到正月裡才好。待到好了以後,便想著要從宋氏那裡奪回權來,卻輸了個一敗塗地,最終的結局是,宋氏留了下來,二人一起共掌家事。

林玉珍很憤怒,給陸緘和林謹容寫的這封信裡面多有怨言,具體事情卻不是說得那麼清楚。林謹容不知道這中間究竟發生了多少爭鬥,又牽連了多少人,但可以想見,如今陸雲出閣,她和陸緘又都在外面,而宋氏卻是兒子兒媳一大群人幫著的,林玉珍那樣的性子不吃虧才怪,肯定是被宋氏抓了小辮子,不然陸老太爺也不會屈讓。能留這一席之地,大概還是陸老太爺出面才留著的。

但林玉珍即便是如此憤恨,也還記得林謹容的身子和她腹中的孩子,說是精挑細選了乳孃,只等二月中旬,林家派人來催生、分痛時再一併帶了來。

林謹容將信紙摺疊起收入信封,交還給陸緘:“祖父的病如何了?”

陸緘嘆了口氣:“不好不壞。”想到家裡的情形,他實在高興不起來,卻還記得安慰林謹容:“你安安心心的,不要去想家裡的這些雜事,無論如何,祖父和祖母也不會把母親怎麼樣,忍了她那麼多年,不可能現在才來忍不下她。”

林謹容微微一笑:“我聽你的。”她才不擔心陸家的事情呢,眼不見為淨,更何況隔了這麼遠,她就算是看不得二房得勢,那也鞭長莫及。真要做什麼,那也得等她回去之後又再說。至於林玉珍,她更是不擔心,前生她和陸緘混到那個地步,林玉珍也沒怎麼樣,如今林玉珍就更不用人操心了。

只是這乳孃的事情,那邊一定要送人來,不管是不是文娘,她這裡都是不可能拒絕的,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那就只有先接著,等人到了以後又另作打算。想到這裡,林謹容就更坦然了,轉頭喊了春芽進來,準備給康氏那邊送滿月禮。

見她有條不紊地在那裡分派人做事,陸緘坐在一旁卻是有些小鬱悶。塗氏終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先前搶得那麼兇,不惜和林謹容對著幹,如今機會來了,卻是平白給人看了笑話。幸虧得是陸繕早早被送走,擺脫了那副可憐可恨樣,不然日後三房的處境真是堪憂。

“阿容……”現在家裡的局勢這麼複雜,沒有合適的人主持中饋,會不會等林謹容生了孩子後,家裡就把她和孩子一起接回去?陸緘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性,立時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林謹容回頭,見他神色不虞,似是有許多話要和自己說一般的,忙揮手叫春芽等人下去,問他:“怎麼了?”

何必讓她跟著自己一起操這個心呢?陸緘看著她越來越大的肚子,終究是把話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我在想,該春耕了,也不知道馬莊頭是否能把你的莊子給經營好?”

林謹容不由笑道:“我還道是有什麼大事,原來卻是這樣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是還留有林洪夫婦倆在那裡看著的麼?再不濟,也還有我娘呢。”林洪是她的陪房,一直替她管理著陶氏陪嫁給她的莊子並田地,後來她與陸緘上京之時,便又讓林洪父子倆盯著那片鹽鹼地。馬莊頭雖然能幹,但有些事情也必須是主家出面才能解決的。

“那就好。”陸緘微微一笑,算是把這件事掩了過去。

自花朝節後,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起來,室外的葡萄樹抽了芽,綠意一點一點地鋪陳開來,漸漸爬滿了整個庭院。林謹容越來越笨拙,從上往下看去,已經看不到腳尖,每天卻還堅持著在庭院裡走上好幾圈,只恐生產的時候沒有力氣。

三月下旬的時候,龔嬤嬤等人終於到了京城,被早就等在外面的春芽等人簇擁著進了門。龔嬤嬤是來替陶氏守著林謹容的,同時也是為了給林謹容送催生禮和分痛的。

所以她一進門,顧不得旅途的疲憊,把眼睛努力睜大,不動聲色地四處打量。從院子裡的花木,丫頭婆子們的打扮、言行,再到房裡的陳設,一點都不放過。透過綠意盎然的庭院,她看到穿著淡紅紗衣,胖得珠圓玉潤的林謹容由豆兒和櫻桃扶著站在廊下,滿臉喜悅看著她笑:“嬤嬤一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