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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家榮國府的賈寶玉如何如何上進,再看看你。”心裡多有不服氣的,更兼賈寶玉之前埋頭苦讀,少與諸人有交情。雖然因為相貌極佳,叫人難以惡面相向,卻也有一點不自在的。要不是看他現在頗有出息長得又很順眼,保不齊就有幾個人想帶著家丁在半道上蓋著麻袋猛捶他一頓了。

賈寶玉如今雖然頭疼徒愉,卻也知道如何應付他了,給他做足了面子,你就是不依著他也沒什麼關係,徒愉此人,圖的就是一個痛快。自起身取了酒壺在手,給徒愉斟了一杯,自己也斟了一杯:“走一個?”徒愉大樂,一氣仰了。賈寶玉道:“殿下的座兒在哪裡呢?四下走著,仔細回去找不著座兒。”徒愉道:“才不會呢,我的座兒在十六哥旁邊兒,這情形,誰敢靠上去?”說得賈寶玉噗哧一笑,徒愉也樂了,賈寶玉拿眼睛四下一瞅。徒愉也回過神來,連連招手:“今兒是我十六哥的酒宴,他在上頭陪師傅,我代他來招呼大家。”眾人暗叫倒黴,看徒愉捉弄別人還是挺有意思的,

80、恭王新府賈家舊親 。。。

輪到自己身上就不好玩了。內裡也有明白人,往上座一看,恭敏殿下正與唐學士談笑風生,知道今天就不會很倒黴,然也納悶:難道徒愉暗算過一回賈寶玉之後,兩人反倒成了朋友了?怎地不死灌他?

卻不知徒愉同學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單細胞生物,越是原始的特種對於大自然的危險越是有一種神奇的第六感,潛意識裡早就下了這樣的診斷:對於賈寶玉,小小淘氣一下可以,真要讓他明著出了醜,自己就要遭殃了。徒愉真的不是沒眼色,從宮裡出來的孩子哪能真呆成這樣呢?即使是這些伴讀,因為出身都不很低,他也沒有往死裡欺負,但是架不住大家看著他年年月月地作怪,日積月累出來的印象。

徒愉果然沒有大鬧,只拉著眾人喝酒,划拳行令是不行了,說說笑笑拉過一個人來乾一杯倒是行的。徒愉這一鬧,倒把賈寶玉同紈絝們的隔閡無意間打消了。說起飲食、衣物、玩器、戲酒、各家親戚,眾人一看,原來這人跟咱們也沒什麼大差別,也都熱絡了起來,當下有論親的、有說笑的,有互相敬酒的,還有約著什麼時候得了空大家一起喝酒划拳聽小曲的。賈寶玉與他們原本不算太熟的,這回一劃拉,很有不少身份並不低的人家子弟呢,果然榮寧二府的交際圈並不很寬、眼界也窄,怨不得老太太常說一句:“你們才多大?又經過見過多少了?”

彼此說了一回,酒場文化乃是國粹之一,國人的關係很大一部分是在酒桌上建立和鞏固的,眾人說得漸漸入迷,推杯換盞之間慢慢論起了關係來,聲音大了也不顧了。賈寶玉與徒愉兩個,一個是往常沒經過,另一個還要加上年紀太小,知道得都不多,難得有徒愉不蹦蹦跳跳的時候,眾人也樂得坐談往事。彼時婚姻皆要門當戶對,在座的家世相仿彼此也有不少有親戚的,有的遠有的近,這一敘起來又要纏著評輩分認兄弟,好不熱鬧。賈寶玉一直以為自家都是近親結婚的,不料這裡居然還有自己的遠親?還是漸熟了,又說到各家酒戲,賈寶玉道:“家中父兄都不好這個,只是年節時從外頭訂一班小戲樂一樂罷了,說來還是外頭的戲好些,家中閉門造車,畢竟眼界窄著些。”忽聽得其中一個少年道:“我怎麼聽說你們家原先有一班很好的女樂?”

賈寶玉一怔:“我怎麼不知道?”周圍的人起鬨,一一論述起來,還是這少年道:“仔細想來,咱們兩家原是親戚吖?”舌頭有點兒大了,腦筋也不大清楚了,低頭掰著指頭一算,還挺親的,賈寶玉是有四個姑母的,其中最小的一個是賈敏嫁給了林如海生了黛玉,剩下的三個死得比賈敏還早,又是庶出。雖說是高門嫁女、低門

80、恭王新府賈家舊親 。。。

娶婦,但是實際操作中總有一些其他的規則作為補充,比如嫡庶、比如相處、比如相貌,等等等等。這三個姑母,賈母因兩個兒子都是自己生的,對三個庶女也不壞,代善也為她們三個擇了不算壞的人家。

然而一來是這三個姑母死得早,二來因是庶出,嫁得便不如賈敏好,更兼三人的生母也早死了,走動得便不勤了。賈府本是不求人的,也不在意,等人家子孫混得好了,賈府又不好意思湊上前了,竟致漸漸斷了聯絡了。到了賈寶玉這裡,只是依稀知道有這麼幾個人,連她們的下落都不知道了。此番一敘,倒是好好認了一回親,這一個是皇六子的伴讀,比賈寶玉要小上一歲,論輩份還低了賈寶玉一輩,是大姑母的孫子宋明德,其祖父宋元瑤現是大理寺少卿,品階不高,卻是要職,比賈政那個太常寺的少卿要重要多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