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因為最早先那匆匆的一瞥,她卻已經震懾於他的俊美,儘管明知那不過是個表象,但除卻他那一身的冰冷,他那隱然所展現的王者氣息,是否已經深深的吸引了她呢?
是否也因為這樣的吸引讓她不再在乎他是否是一頭嗜血的野獸,讓她在這個陌生又令人恐懼的地方,只想要待在他的身邊,只因為他是她的夫。
過多的思緒在晴兒的腦海中交纏著,讓她怎麼想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而在經歷一天疲累後的晴兒,似乎也已然無力再去思索這樣交纏複雜的問題。
沉重的眼皮頻頻的往下落去,她不由自主地眷戀著一天下來唯一的安穩,她悄悄的伸手扯住他滑落榻下的一抹衣衫,緊緊的握在手中,本該在驚懼恐怖中度過的第一夜,她卻因為手中那截衣襬而沉沉的進人黑暗夢鄉之中。
“愚蠢的女人!”黑暗中響起一陣不悅的低咒,原該安穩的睡在床上的人在黑暗之中睜開雙眼。
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卻又不肯離開,真不知道她的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
他不屑的微微揚高眉,他一向習慣孤獨的夜,既然她不願意離開,那麼他走總成了吧!
沒有發現自己屈就的心情,從小他就是高高在上的族長繼承人,向來都是別人來屈就他,哪曾有他委屈自己的道理。
若是以前他碰到這樣的事,該離開的絕對不會是他,畢競這是他的房間。他的領地,旁人有什麼資格要他屈就。
可是當他的耳際傳來陣陣安穩的氣息聲,他自炕上翻身而起,正準備另覓他處休憩時,一個小小的阻力阻止他的步伐。
年昕堯的眼神倏地向下掃去,發現自己被緊緊捉在她手心裡的衣襬。
兩道劍眉徽徽的高聳,黑色般幽暗的雙眸微眯,年昕堯打量著她將衣襬握在手中然後靠向心房的舉動。
不知怎地,向來不懂憐惜為何物的他,心中竟泛起微微的不忍,腦海中開始產生離開與不離開的對戰。
終於向來的冷漠戰勝心頭的不忍,他微微的用力想要扯回衣襬,可是偏偏不管他怎麼使力,晴兒就是有力、法在下意識中將衣襬護得牢牢的。
“該死的!”年昕堯低咒一聲,氣憤不已的他伸出手對準她因沉睡而搖搖晃晃的頭顱,準備喚醒她。
就在此時,晴兒原本因為坐著睡而垂下的頭顱卻選在此時微微的抬起,並靠向微微發熱的炕上。
當那彎彎的柳眉,挺俏的鼻樑,紅豔又小巧的紅唇突然印人年昕堯的眼簾時,年昕堯伸出的手卻因此停在半空中。
她不是最美的,年族雖然地處偏僻,但男人是生得俊俏,女人則是生得絕豔。
可不知怎地,晴兒那在年族中僅能算是秀麗的面孔,卻讓他冷硬的心房無由來的一顫。
“不過是一個愚蠢的女人罷了,有什麼值得稀奇的?”嘴裡發出不屑的言語,但想要搖醒她的手卻依然硬生生的停在空中。
直到晴兒再一次的因為不舒服而扭動柔弱的身體時,年昕堯這才收回投向她的視線。
平日慣常的冷淡重回他的體內,暗暗的在腦海裡思索一會兒,他依然伸出手,但探出的手彷彿有著自己的意識般,執行的任務並不是奪回自己的衣襬,反而是攬腰一把將因為坐臥在冰冷的地上,身軀已漸漸泛起寒意的嬌軀抱起,當那顆小小的頭顱靠進他溫暖的胸膛,而發出一記輕淺舒適的嚶嚀時,把她扔出房門換來自己一夜安眠的念頭奇異的在他的腦海裡消失,雙手再次用自己的意識,將她放在溫暖的炕上。
然後在暗自斂眸的沉思後,年昕堯也跟著翻身上榻,將她有些冰涼的身軀拉進自己的懷中。
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不想讓她凍死和嚇死罷了!
用這樣的想法掩去自己奇怪而罕見的舉動,年昕堯任由晴兒在他的懷中磨磨蹭蹭的,直到她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然後沉沉的睡去。
至於他這個心性突然大改的年族族長,亦已因連日來的疲憊,顧不得思索自己奇怪舉動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只是徑自合上眼,然後在陷入沉睡前不斷的告誡自己,這樣的寬諒絕對會是最後一次。
oo
眨眨長長的睫毛,迷迷糊糊中,晴兒彷彿看到一抹身影在她的眼前晃動,這樣的發現嚇得她連忙自暖暖的床榻上一躍而起。
咦!暖暖的床榻,她怎麼可能會睡在床上呢?昨夜的記憶隨著這樣的發現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之中。
她明明記得她昨天因為害怕,所以不敢遵照年昕堯的吩咐,去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