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全頓了頓,接下去說:“不過,自從爺爺見過那條銀蟒之後,便日夜懸念,成天對著銀蟒的畫像怔仲出神。在他晚年,聽說有間小小的法悟寺中藏著一柄頗有來歷的青龍禪杖,據傳就曾經收伏過蛇妖,爺爺不惜花下巨金為法悟寺打鑄佛像金身,才從住持手中換來那柄青龍禪杖,臨終前,還再三囑咐我爹好好守住,如今,此兩物已是我洪家傳了三代的家傳之寶,傳說聽起來雖然匪夷所思,但卻一點都假不了。”
雍順奇怪地問道:“那柄禪杖如此珍貴,法悟寺的住持怎肯割愛?”
“聽說那柄禪杖是一名雲遊僧人在法悟寺中圓寂之後所留下的,而法悟寺是個又窮又破的小寺廟,我爺爺肯花大筆錢供養,住持高興都還來不及了,青龍禪杖對他們來說既不能吃也不能穿,怎麼會不肯割愛。”
鄂楚桑的語氣帶著懷疑。“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青龍禪杖是如何收伏銀蟒,怎麼能肯定你的傳家之寶真有降伏銀蟒的本事,說不定法悟寺的和尚騙人呢?”
洪承全聳了聳肩說:“除非能再見到銀蟒出現,親身一試真偽,否則只有銀蟒目己才知道了。”
“若是讓我看見銀蟒現身,絕不會讓他逃了!”鄂楚桑不服氣地說。
洪承全哈哈大笑起來。
“姑娘果然好膽識,看上去柔弱無骨,想不到竟是個女中豪傑。”
雍順賠笑著。“洪大人見笑了,桑兒自幼喪母,從小缺乏母親的管教,個性就像個男孩子一樣野,容貌雖然美,卻性烈如火,好強得很,這樣的女孩子家,恐怕是嫁不出去的了!”
“這不可能吧!”洪承全懷疑地問。“難道沒有前來求親的人嗎?”
“有是有,可惜刀法上的造詣無人能強得過桑兒,光是這一點,就無法贏得她的歡心!”
“嗯……”洪承全點了點頭,默默觀察著鄂楚桑俏臉上傲慢的神態,心生一計,低聲道:“若只憑武藝贏得芳心,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粗野之人罷了,依我看,姑娘不只是要以武藝取人,更要以聰明才智取人才對,兩者俱備的人才堪與姑娘匹配呀!”
鄂楚桑呆了呆,洪承全說中了她的心思,整個東北關外的鄂多里族人。忽刺溫族人和海西人之中,她從來不曾對哪一個男人多瞧上一眼過,她要的其實不是草莽英雄,而是一個特殊的男人,一個能真正打動她的心的男人。
她靜默不語,等著聽洪承全想說些什麼。
雍順撫著腮邊的大鬍子,頗感興趣地問:“洪大人可有什麼高見?”
“依我看,給鄂楚姑娘辦一個招親大會,分成文攻、武取兩部分,文攻方面就由城主出三道難題考考求親者,武取方面便由姑娘提出讓求親者去做的三件事。若都能答對出能完成要求的人,其才智肯定過人,如此一來,姑娘便可清清楚楚知道,求親者究竟有幾分聰明才智,豈不甚好?”
“好極,好極!”雍順拍掌大笑,“大明天朝來的人果然聰明,這個辦法實在太妙了!”
洪承全微微一笑,轉過頭去,問鄂楚桑,“姑娘以為如此?此計可行嗎?”
鄂楚桑低首沈思了一會兒,淡淡的說:“這樣也好,就交給父親安排吧!”
“那麼……”洪承全望著鄂楚桑,狡黠地說。“煩請城主給我一個機會,也將我列入求親者之一,行嗎?”
洪承全的垂愛令雍順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喊,“那當然,那當然,承蒙洪大人看待起,我高興都還來不及了!”
鄂楚桑傲然地一笑,她早看出來這是洪承全為了得到她所想出來的方法,就算他當真聰明過人,可是想娶她,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既然要她提出要求,那麼,她就出一個普天之下都不可能有人辦得到的要求,挫挫他的威風也好。
這一場招親的比賽,開始讓她感到萬分有趣了,她迫不及待想看看洪承全被她的要求難倒的表情,也可當成無聊嚴冬中最好的消遣!
大雪紛飛中,蟄龍持著彎刀,緩緩步入鄂多里城。
他的出現,引來眾多好奇的目光,不論是他俊美的容貌、薄如蟬翼般的白衣、或是銀黑色的頭髮,都與鄂多里人截然不同,特別是他手中的那柄彎刀,打從進鄂多里城開始,便成了所有鄂多里人注意的焦點,城中沒有人不知道,那柄鑲著白玉的彎刀是屬於城主的女兒——鄂楚桑的,所有人也都知道鄂楚桑的刀法出神入化,所以彎刀究竟是如何到了他的手中,便是鄂多里人在驚訝好奇之餘,怎麼也猜想不到的地方。
鄂多里城中的建築、服飾、食物在蟄龍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