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本早已死去,它們當時又去了哪裡?分明消散於天地,但那一瞬間又像化為某種未知的、不可思議的存在。以玄妙難言的方式延續。我好像感應了什麼,它們彷彿還在,卻不知去了哪裡。亦不再是原先的那些人。”
玄源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你真的看到了什麼嗎?……難道天地間真有轉世之說?”
自古以來,民間就有各種神異傳說,也包括死後輪迴轉生之事。但在真正的高人看來,這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望和寄託,有人希望死後仍能以另一種形式存在;有人則夢想能以另一種身份重新來過、度過更為美好的一生。
在那些怨念生魂徹底消散的一瞬,虎娃卻好似隱約窺見了一絲玄機。聽見玄源的疑問,他思忖著答道:“民間所謂的輪迴轉生之事,若真有,亦相當於無有,至少不是人們所認為的那般,這便是我方才的所見所悟。
若真有輪迴轉生,那麼我此身就是後世的前生,亦是前生的後世,世間眾人皆如是。我就是我的前世,我亦是我的來生,過去、現在、未來,三生合於此身。
欲尋前世如何,卻不知今世就是前世;欲寄來生之望,卻不覺今生已是來生,有與無有,又有何分別?道之本源,修今生就是修前世,亦是修來生。”
虎娃伸出手指凌空虛畫,寫了個“玄”字然後又說道:“我且閉關一段時日,不僅為恢復法力,亦明悟今日所獲,還要參透古天所修的邪法、另行演化神通手段,但願以化境修為即可施展。”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艘寶船無聲無息的光華流轉,由於周圍沒有任何參照,看不出它是停在那裡還在向前行進。玄源操控寶船護住眾人,而大家既然被困在此空間中,乾脆紛紛閉關清修,不知不覺便是一個多月過去了。
終於還是古天先沉不住氣了,一個月後,他的聲音再度傳來道:“諸位這又是何苦如此呢,對誰都是有害而無利,能否再聽老夫一言?”
虎娃:“沒人不讓你說話,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等若不愛聽,就當沒聽見。”
一聽開口的人是虎娃,古天老祖的音調明顯變高了:“彭鏗氏大人,你究竟想怎樣?”
虎娃反問道:“老祖居然問我等想怎樣,難道不是你先動手的嗎?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終究要面對,望仙之地的真相,遲早會被揭穿,我恭喜你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古天老祖未說話,卻突然發來了一道神念——
在古天看來。虎娃的修為境界更在他之上,對很多事物的看法,應該與普通凡人不同。古天問虎娃,天地間的大道是什麼,可以用怎樣去追求?一個人會在乎螻蟻的生死嗎,而修為足夠高朝、神通足夠強大之後,世間眾生亦相當於螻蟻一般的存在。
追求天地間大道的高人,看人間諸事,無非是螻蟻求生、搬家、打架,有興致或許會插手。但沒有必要一定牽涉其中。虎娃既是高高在上的修士,所追求的心境,也可以不要管望仙之地的閒事,古天與虎娃本人之間並無衝突。
古天老祖的所作所為,假如換一個角度來看,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談不上什麼善惡對錯。世人養雞宰殺為食,而雞又食蟲米為生,這就是天地間的大道法則。人不吃東西會餓死,人殺雞難道就有罪嗎?這只是一種求生的本能。
古天老祖想追求仙道,但首先要有足夠的壽元活下去,他不想死。所以才會將望仙之地的民眾當成圈養的家畜,以吸取其生機。在常人眼中,可以把他視為邪魔;但在天道面前,則無所謂邪魔。否則世人豈非皆是邪魔?
古天老祖並非是想以一種詭辯的方式說服虎娃,甚至認同他,他就是以一為大成修士的身份。在與虎娃探討這個問題。虎娃今日與古天老祖撕破臉僵持不下,為的又是什麼?也許將來有一天,虎娃超脫於眾生,可能會覺得今天的事情根本就很無聊。
定坐於舟中的虎娃笑了,對方不出意料地果然來了這一手,這才是古天的風格嘛!很認真的探討問題,讓雙方去思考,對於大成高人而言,不是鬥法卻勝似鬥法,如果在心境上認可什麼,那麼在行止中就會做出相應的選擇。
虎娃如果無法反駁古天,哪怕殺了古天也解決不了自身的問題,說不定就會與古天老祖協商出另一種解決方案,甚至與古天同流合謀。而且古天的神念不僅是發給虎娃的,比翼飛舟中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虎娃不緊不慢地也發出了另一道神念回應——
虎娃沒有與古天糾纏人吃雞、雞吃蟲的問題,更沒有糾纏於誰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而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