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還只是個普通人,他沒有我這樣的肉身修復力。
被棺材釘捅穿心臟的瞬間,血就從傷口裡噴湧了出來,如同一個噴泉,不斷宣洩著他僅剩的生命力。
不得不說,陸還的求生**很強,被我捅穿心臟的下一秒,他就使出了全身力氣,死死拽住我的手臂,不讓我把棺材釘抽出來。
“你......你玩得太絕了.......”陸還臉色蒼白著,不停的抽搐,每說出一個字,嘴裡都在往外噴血沫子:“咱們這行.......不是你這麼玩的.......”
“也不是你這麼玩的。”
我低聲說道,抬起左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一臉的悲哀。
“規矩是所有人的底線,普通人有法律來制衡,但咱們這行的人呢?”我細聲道:“陸哥,你壞了規矩,所以我爺爺才會去收拾你,我算是想起來了,他跟我說過你.......”
在此之前我確實沒想起來,關於陸還的這些事.......聽見他提到老爺子跑去湘西找他,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老爺子跟我說過他的某些職業“汙點”。
收錢不辦事也就算了,看見事主家有漂亮的姑娘,還會編出來一些烏七八糟的理由,讓人家陪他睡一宿。
答應還好說,不答應他就會使出一些手段,去威脅,去恐嚇事主。
“規矩必須有,如果沒了規矩,無論是行外人,還是咱們行內人,都會陷入到無法生存的境地.......”我說著,手上慢慢使了勁,開始將棺材釘往外抽:“你這顆老鼠屎要是一直活著,有很多先生都會學你,畢竟人性本惡,學好三年學壞三天啊.......”
聽見我的話,陸還抽搐得更厲害了,嘴裡不斷往外吐著血沫子,根本說不出話來。
“老鼠屎多了,咱們這一行就會變成糞坑,普通人確實對付不了咱們,但要是激起民憤,搞得咱們都變成了社會公敵,那麼........”
“你.....你憑什麼管........”陸還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我。
我聽見這問題,很認真的想了兩秒,然後給出了答覆。
“因為我是閻王爺。”
話音一落,我輕輕拿開他的手,沒費半點力氣就把棺材釘抽了出來。
在棺材釘離開陸還肉身的那瞬間,他眼中僅存的生氣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一樣的呆滯。
我拿著棺材釘站了起來,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釋然。
是啊,為什麼要管閒事呢?
這一點我曾經也問過老爺子。
各家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才是長生久安之道啊。
不多事,自己就會沒事,難道不是這樣嗎?
但話是這麼說,有些事輪到我身上,該做還是得做。
“沈家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不能給沈家丟人,更不能給我爺爺丟人,他原來沒能管的事,我幫他管,他原來想收拾但沒能收拾的人,我來收拾......”我喃喃道:“我也不愛管閒事......但誰叫我是沈家的子弟呢.......”
陳秋雁站在我身邊,拿著一張紙巾,很細心的幫我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你覺得我這麼做對嗎?”我猛地握住陳秋雁的手腕,有些迷茫的問她。
陳秋雁愣了兩秒,問我:“你覺得自己這麼做開心嗎?”
我點點頭,說,挺開心的。
“有心理負擔嗎?”陳秋雁又問。
“沒。”我搖頭。
“你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陳秋雁最後問道。
我很認真的想了一會,說,對得起。
“那不就行了。”陳秋雁笑眯眯的說道:“雖然殺人是不好的事,但你殺了一個,說不定就會救好幾個無辜人,以殺止殺是劍走偏鋒的歪路,但也能算是正道啊。”
“我還以為你會勸我呢。”我苦笑道:“我覺得自己這麼做還是過了點,如果人人都像是我一樣,要法律幹什麼?”
陳秋雁笑眯眯的看著我,踮起腳尖,輕輕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不管怎麼樣,我都覺得你是對的。”
“其實......其實變成這樣的人有我就夠了,殺人髒手,你以後還是別這樣了。”我嘆道:“我感覺很對不住你。”
一聽我這話,陳秋雁毫無預兆的撲過來,一把抱住了我,止不住的笑著,眼睛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