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那倆龜兒子走遠了,還是因為這個聲音可以讓人奇怪的冷靜下來。
總而言之,這把苗刀對我的控制力忽然就消失了,我也恢復了自己對肉身的掌控力。
“你是誰?”北貢見我沒事了,便轉過身,往傳來說話聲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時,那個聲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似的,林子裡安靜得詭異。
“那個聲音......聽著像是老人........”我自言自語似的嘀咕著,把苗刀收回刀鞘,也不敢再握住刀柄,捏著刀鞘的中間部位,心有餘悸的往武丑人他們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應該就是他們喊的老祖宗吧?”
“不知道。”北貢搖搖頭:“我沒見過他。”
我想了一下,輕輕在北貢手臂上拍了一把,低聲說:“我去見他,你在這裡等我。”
北貢沒吭聲,似乎是有些猶豫,畢竟文丑人給它留下的印象並不好。
“怕啥子嘛?”我笑了笑:“他又不會害我,你不用這麼緊張。”
聞言,北貢也沒說什麼,點點頭,盤腿就坐在了地上。
在這個過程中,我能感覺到北貢有多擔心我,哪怕我走在前面頭也不回,一樣可以感覺到那種幾乎是實質性的目光。
它很擔心,畢竟文丑人剛跟我們動過手........這個老祖宗應該不會護犢子吧?
我走進林子裡的時候,心裡也不免在犯嘀咕,但無論我怎麼想,這些鄰居對我而言都算是比較友好的,除開文丑武丑之外,其他的鄰居對北貢印象也不錯,這點我從六爺嘴裡聽過。
往樹林裡走了四五分鐘,我便來到了一片空地之上。
這裡是一片草地,沒有森林裡隨處可見的荊棘叢,也沒有那些參天大樹,只有一個三米多高類似於王座的石椅,不動聲色的屹立在那兒。
王座上有一個鶴髮白鬚的老人......當然,用老巨人來形容才是恰如其分的。
他坐在這個足有三米多高的石椅上,雙腳可以踩在地面,身材很是魁梧,就像是經常鍛鍊的人一樣,渾身上下都能看見壯碩的肌肉輪廓。
這老頭兒的體質應該不錯.......
我都感覺這天氣還有點陰冷,可這老頭子卻**著上身,褲腿也挽了起來,看著就跟剛從田裡勞作回來的老農似的,說不上來的接地氣。
在他的兩條小腿上,往外延伸出了許多深褐色的,類似於樹木根莖的東西。
這些玩意兒真的跟樹根差不多,有不少“根莖”都發芽了,隔著幾十米都能看見那上面綠瑩瑩的嫩芽。
我能夠看見的這些植物根莖,都是從這老頭兒小腿里長出來的,另外一端則是穩穩當當的連線在土地上,似乎都在這片地裡紮下根了。
他身上最顯眼的部分是在心口。
在心臟所處的位置,他的左心口上,有一條接近成人手臂粗細的血色觸手,從肉身裡延伸了出來,另外一頭則是連線在了石椅的扶手上.......
除開這條觸手跟那些根莖不談,再拋開這老頭兒奇怪的體格,總的來說,看著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您是老祖宗?”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老頭子笑了一下,抬起手來,動作略顯遲緩,似乎是沒力氣了,衝我招個手都有些吃力。
“孩子,過來。”
聽見這話,我也沒多想,他說話的聲音確實就是之前我跟北貢聽見的聲音。
等我幾步跑過去,站在距離他差不多五米遠的位置,這才看清楚這老人的長相。
很嚴肅。
這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
哪怕這老頭兒眼裡透著一些笑意,但在他居高臨下看著我的時候,我卻莫名其妙的覺得他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將軍......
一言一行,不怒自威,處處盡顯殺伐之氣。
“您是老祖宗?”我又一次問道,聲音放低了不少。
這個老頭子很奇怪,跟湘江鬼有點像,我幾乎感覺不到他體內氣的流動......不對,不是感覺不到,是無法分辨出來那些流動的是什麼氣。
若有若無,若隱若現。
那是一種比自然還要顯得自然的氣息。
“我是老祖宗,可惜我不是你的老祖宗。”老人笑了笑。
聽見這話,我也不覺得尷尬,因為他說話的語氣就跟老人逗弄小孩一樣,沒什麼惡意。
“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