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隨即轉過頭,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對面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身型微胖,臉上富態極佳,此時也不急著說話,而是美滋滋地飲了一口酒,這才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案子,就是有幾支商隊的馬車被搶了,據說是同一夥兒人下的手,那些賊人手段兇殘,竟是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聽到這裡,蘇文不禁回頭看向身邊的小和尚,挪揄道:“百事通先生,你不是說整個衛國沒什麼事兒是你不知道的嗎?那你可知道那些賊人是什麼人?”
皓馬微微一笑,開口道:“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不能說,除非……”
蘇文趕緊擺手:“打住!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也沒有其他的訊息來換!”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唐吉也已經知道了皓馬跟蘇文到底是個什麼關係,不過在他眼中,這個皓馬根本就是一個睜眼說瞎話的小神棍,騙騙無知少年還行,怎麼可能騙得到他唐吉大爺?
所以此刻唐吉也毫不客氣地笑道:“你個小和尚,整天盡編瞎話,這幾天你都跟我們在一起,怎麼可能知道別的地方發生的事?承認自己不知道又不丟人!”
皓馬也不惱,和顏悅色地開口道:“我有我自己的辦法,不過,我可以提醒你們一下,他們口中說到的那夥賊人,說不定,不久之後我們便能遇到。”
蘇文並沒有將皓馬的話放在心中,他翻了個白眼,重新豎起耳朵,想聽聽鄰桌還有什麼新鮮訊息。
“我勸各位啊,還是別想著西邊的事兒了,不如多考慮考慮鬼望坡那邊該怎麼辦吧!”八爺嘆了口氣,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打著。
聽到八爺這麼說,那小刀和山羊鬍幾個人頓時面露苦色,很顯然,這個問題戳到了他們的痛處。
“八爺,不是我們不想出力,實在是那地方太玄乎了,基本上是進去一個死一個啊!”
“是啊是啊,據說上次那石板鎮的一個文生想要硬闖過去,最後也是死於非命,這讓我們這些普通人哪兒還敢隨便招惹啊!”
八爺知道大家說的都是實情,也皺緊了眉頭,說道:“可是也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啊,否則咱們的商隊出去一趟就得繞路幾十裡,這買賣還不得賠死?”
言罷,又是一陣唉聲嘆氣之聲,蘇文聽得好奇,不知道這鬼望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不過光聽這名字就不是什麼好地方,暗自留了個心眼,想著等會兒一定得跟燕北說一說,最好能繞過這個鬼望坡,免得橫生枝節,正這麼想著的時候,燕北已經走進了客棧當中,而鄰桌的八爺等人也停止了交談,憂心忡忡地喝著酒。
用完晚飯,各人回房休息,蘇文又看了會兒書,便與蘇雨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眾人重新出發,在經過蘇文提醒後,燕北似乎特意更改了路線,捨棄了原本的官道,改走小路。
馬車一路顛簸,讓原本就肥胖的唐吉更顯難受,臉色隱隱發白,蘇文見狀,正準備讓燕北停下車來,卻只感覺車身猛地一晃,向前急沉,隨即一聲巨響從車外傳來!
蘇文一驚,想要探出頭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卻驟然聽到了燕北的一聲厲喝。
“都別出來!”
燕北平日極少說話,一般都用點頭和搖頭來示意,突然聽到燕北那極為沙啞的聲音,蘇文立刻被嚇了一跳。
但他選擇了相信燕北。
幾乎是剎那之間,蘇文便已經動了,他先是一步邁到車門前,將妹妹蘇雨護在身後,然後示意唐吉和皓馬低下頭來,唐吉嘴唇發白,有些艱難地趴倒在地,一雙小眼睛中滿是驚恐。
如今在車中的四人,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蘇文卻很清楚,恐怕是有麻煩了。
念及此處,蘇文用餘光掃了掃那趴在唐吉旁邊的皓馬,卻發現對方似乎刻意低下了頭,看不到表情。
蘇文的心再一次沉了下來。
“難道,真的被皓馬一語言中了?”
燕北此時正站在車頭上,手中的韁繩已經被他及時隔斷了,在他的身前,躺著一具馬屍。
那是他們馬車的馬。
燕北仍舊低著頭,大大的斗笠將他的容貌遮擋殆盡,他的手扶在腰間的劍柄上,一動不動。
不遠處,一個光頭大漢迎風而立,手持一把短刀,寒芒凜冽,在他的身邊,還有十數名武者,這些人正慢慢挪動著腳步,隱隱之間,已經將整個馬車圍在了中間,從他們眼中的兇光和虯結的肌肉來看,這些人,都絕不是一般的山賊!
光頭大漢看著馬車上的燕北,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