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驚魂未定地伏在冷華庭懷裡,大氣都不敢出,不過,他的懷抱溫暖而厚實,讓她撲嗵亂跳著的心漸漸安寧了下了,一抬頭,觸到冷華庭湛亮的鳳目,那裡仍有劫後的餘驚和惶然,更多的是失而復得的欣喜,錦娘不由擁緊了他,聲音柔柔地,微顫著:“相公,阿謙他們會打贏的對吧。”
冷華庭輕撫著錦孃的額頭,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坐好,點了點頭,“阿謙早做好了準備,他和阿遜的功夫不錯,加上三姐夫,又是攻其不備,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錦娘點了點頭,驚嚇過後,緊張的神經一旦松馳,她便覺得渾身無力,軟軟的趴在冷華庭懷裡,像只小貓一樣,閉著眼睛養神。
冷華庭輕拍著她的背,看她小臉仍有些蒼白,“娘子,方才嚇壞了吧。”
“嗯,有點,不過,我知道相公會救我的。”錦娘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想動,閉著眼睛說道。
“嗯,下回,我再不會離開娘子半步了,就算讓他們跑了又怎麼樣,只要娘子好就成。”冷華庭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愧色,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人自房頂突襲,還真是防不勝防啊,不過,他也猜不透那個人的用意,似乎那人與員外他們不是一夥的,不然,他看到員外落了下風,應該來相助才是,但他卻自屋頂而來,根本不想與自己和員外等人打照面,而且,他似乎也並不想殺害錦娘,不然,趁自己不備,只須一枚暗器便能讓錦娘香消玉隕,怕是隻想擄了錦娘走吧,只是,真不知道那人是何來路啊。
“相公,那個人,我看著有些面熟呢,只是當時太暈,看不請楚,只感覺似曾相識。”正想著,錦娘在他懷裡閉著眼睛,幽幽道。
冷華庭一聽,臉色便更為凝重,“你說,似乎看到過他?是咱們府上的?”錦娘出門少,所能遇見的男子不多,若是相識,也只可能是孫家和王府裡的人了,若此是冷華堂策劃,那認識也是有之的。
“好像不是府裡的呢,嗯,更不是孫家的啦,不記得了,印象不深啊,怕是見過一兩面的……”錦娘越說聲音越弱,最後竟是話還沒完,就睡著了。
冷華庭原想再問的,感覺她沒了動靜,不由低頭一看,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寵溺地笑來,柔聲說道:“怎麼越發的懶了啊。”邊說邊將她的頭放到劈彎裡,半摟半抱著,坐在屋裡等。
卻說那員外,捂著傷肩沒走幾步,一柄冰寒的長劍斜喇喇地刺了過來,那人邊刺邊說道:“員外果然好本事,竟然連織造使大人都敢殺,本官怎麼就沒看到來,你是一隻老孤狸呢?”
員外強撐著揮刀舉向攻來之人,調起全身最大的潛力,拼命向來人強攻去,來人正是白晟羽,他解決了去他屋裡襲擊的賊人後,便急急地趕到了這邊,正好便看到那員外一身是傷地逃了出來,他不由大怒,這老狗竟然騙過了自己的眼睛,虧自己還以為他是個良善之人呢,這一次的事情,自己可是有不察之責的。
正一股火無處發,便看到了罪魁,他自然下手就重了起來,那員然原就身受重傷,加之流血過多,強攻沒維持多久,便有些體力不支,白晟羽手下奇快,一柄秋水寒劍舞得看似優雅,卻招招刁鑽至極,讓那員外手忙腳亂,不過幾十招過去,白晟羽已然掌了主控,餘下的招式不過是在陪他玩玩,消耗他的體力罷了。
那邊冷謙和冷遜帶著侍衛,將餘下賊眾殺的殺,傷的傷,活捉了好幾個,也是急急地趕了過來,看白晟羽在這當口還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兩兄弟臉上難得第一次有同一致地露出古怪的神情。
冷謙懶得看白晟羽,他愛玩讓他多玩些就是,得趕緊看看少爺和少奶奶才是。
方才事發之時,他第一時間便去了四兒的屋裡,還好,那兩丫頭也早有準備,並未脫衣,只是和衣睡在床上,不然,冷謙冒冒然跑進去,還真是尷尬得很,四兒還好說,自己反正是要娶的,可不能壞了那青玉的名聲。
過去時,正好有兩名黑衣人正潛入四兒屋裡,冷謙一手一個,很快便解決了他們。
青玉嚇得躲在角落裡,四兒卻是兩眼巴巴地看著門外,見冷謙果然很快便來救自己,她心裡又喜又愧,不顧傷痛和害羞,自床上一蹦下來,撲到他懷裡道:“你……你個木頭,怎麼不先去救少爺和少奶奶,來我這裡做什麼,那些人怎麼也不會先想著對付兩個丫頭的。”
四兒雙手不管不顧地環抱著冷謙,身手軟軟的,帶著一股少女的氣息,冷謙原本就冷硬的臉上更顯得僵木了,他一時不知道要如何應付四兒的熱情,雙手微抬起,卻又不好意思去回抱他,這情形與扶她下馬車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