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冷華堂承繼了墨玉,那對玉娘也是天大的好處,芸娘知道了應該贊成才是,怎麼反而暗動手腳,過來向自己洩密,玉娘可是她的親妹妹,她不幫著玉娘卻來幫自己……自己跟她關係也沒好到那程度才是啊。
一時心裡疑慮,面上卻是一副感激莫名的樣子,拉了芸孃的手道:“這……這是真的麼?那可怎麼辦,那不是要斷了我和相公的生路麼?世子之位已經沒了,連塊破玉也要來搶,大姐,你說,這些人怎麼就那麼壞呢。”邊說眼裡還來了淚,一副委屈傷心,不知所措的樣子。
“唉,你哭個什麼勁,你家王爺可也不是個吃素的,這事他們還只是在謀著,如今你先得知了訊息應該早想對策,快快去稟了你公公才是正經呢。”芸娘見了就有點恨鐵不成鋼,但對錦娘在自己面前露了怯,顯了軟,心裡還是很舒坦的,她要的就是錦孃的感激,將來,錦娘掌了墨玉後,自己才能在錦娘這裡討些好處,哼,玉娘嘛,也別怪大姐不幫你,一個側妃,上頭又有個身份貴重的郡主壓著,就算世子掌了墨玉,也分得玉娘沒什麼權,那時想在玉娘手裡謀些好處,只怕是難得很的,再說了,那世子看著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哪裡比得四妹夫,對四妹妹寵愛得很,四妹妹有啥要求,怕是百依百順呢,芸娘在這事情上拎得很清。
錦娘聽了也慌了起來,忙擦了淚道,“那我這會子便去和相公說說去,大姐,你……”
“你忙吧,我自去王妃那邊請個安,一會子再和你一起去玉娘那邊坐坐,我屋裡也還有一攤子事呢,也不能久留了。”芸娘聽了忙擺擺手,自己也起了身。
錦娘也沒虛禮相留,將芸娘送到了穿堂外,便使了四兒送芸娘去王妃院裡。
自己一轉身,便進了裡屋,見冷華庭正在看圖紙,忙叫住他,將剛才芸娘所說之事說了一遍,冷華庭聽了面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定定地凝視著錦娘,半晌才道:“哼,看來大哥是已經行動起來了,連孫玉孃的外家他都說動了,還真是會利用一切有利的資源啊,嗯,娘子,別怕,讓他們鬧去,放心吧,他們鬧騰得再利害,皇上也不會同意將墨玉傳給他的,其實那些人嘛……最多就是想多分些利而已,想在簡親王府將掌玉權奪過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倒想著,開了年,讓他們一同去見識見識也好,不過是一堆破銅加爛鐵,我看他們奪去了要怎麼經營,皇上可不管那機械怎麼破舊了,誰接手,誰便得在那裡給皇上掙出銀子來,不然,怕是吃不了,要兜著走呢。”
錦娘一聽也是,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那紡織機如今已是老牛拉破車,早就熬不得多長時間了,那些人又根本不懂現代先進的機械結構,更不會改造,真要接了手,怕也只有倒閉關門的份,到那時,朝庭少了那麼大的一個經濟支柱,皇上不降罪他們才怪呢,嗯,也是,鬧吧鬧吧,鬧得越兇越好,到最後,怕還是得求著自家相公呢。
“嗯,我知道了,咱們不急,讓他們鬧去,只是相公,你還想坐多久輪椅啊,總讓人家說你殘疾啥的,我聽著就難受。”錦娘偎在冷華庭身邊說道。
“娘子,你也嫌棄我了麼?”他的聲音突然就帶了絲委屈,似乎……還有些不滿。
錦娘詫異地抬眼看去,只見他那魅人的鳳眸裡此蒙上了一層晶瑩的水霧,紅唇輕抿著,一副泫然欲滴,怕被人遺棄,可憐巴巴的樣子。
方才還是一頭莫測高深,謀算精細的狼,一會子又變成只柔弱可憐任人欺凌的小白兔,錦娘一時轉不過筋來,又最怕見他這副神情了,心裡一陣緊抽,明知道他是在裝,卻還是將聲音放得輕柔,抬手撫著他的豔麗的臉龐,哄道:“哪能呢,我家相公就算再坐十年輪椅我也不會嫌棄的,我只是不喜歡別人輕視詆譭你嘛,相公別難過啊,你喜歡輪椅,那就多坐著玩幾年吧,我不介意的。”
立刻頭上就捱了一記巴掌,打得錦娘皺了眉去撫頭,頭頂就傳來他的笑罵:“什麼叫坐輪椅玩幾年,娘子,你如今也學壞了,這輪椅可是咱們的保護傘,不是坐著玩的。”
錦娘被打的莫名,抬了手就去揪他的耳朵,這廝太可惡,自己怎麼說都沒理,都能遭他罵,一慣著他,他就忘乎所以了,厥了嘴就開罵:“你個妖孽,成心欺負我呢?以後再也不心疼你了,讓你裝可憐,再裝我也不心軟了,哼。”
冷華庭歪著頭任她揪,雙手捂著被她揪著的耳朵直討饒,“娘子,輕點,輕點,很痛的。”
錦娘聽了便鬆了手,看他白晰的耳根真被揪紅了,又心疼起來,只是面上還是一臉的怒氣:“知道疼啊,哼,看你以後還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