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口的民警這番話,那個調酒師自然是調頭回來,就連我身邊的一些弟兄也都沉默了。
“老大,我們也出不去了,這可咋整。”劉力耐不住性子先問了出來,像只頑皮的猴子,這個時候已經急得撓頭了。
我頓了一下,看了劉力一眼卻什麼也沒說,繼續抽菸。
見我半天不吭聲,其他弟兄們卻自己討論起來了。
“姓馮的那個傢伙還真會演戲,居然還裝作不認識我們。”章魚憤憤不平地說道。他是老一批的弟兄,經歷過馮天翔去夜色找茬的事情,所以認識馮天翔,更知道他的嘴臉。
“他這是對著攝像機在表演,想趁機宣傳自己,真他奶奶的狡猾。”盧剛看問題更加深入。
我的想法跟盧剛一樣,但我更在意的是馮天翔這次出動所代表的,究竟只是他自己的利益,還是代表著更多人的利益?
如果只是代表他自己的利益,那就說明,這次的喝酒中毒事件即使真的存在,也不一定是有人在背後使力,說不定只是一次偶然發生的事情。
可如果馮天翔代表的還有其餘人的利益,那麼很有可能,馮天翔、記者、受害者都只是一張網,今天所發生的的一切,都只是在編制這張網,目的是搞垮酒吧,最終的矛頭還是指向了我。
想到這裡,原本我還信心十足,對一切陰謀詭計不放在心上,現在卻突然有些惴惴不安。
對方這麼大費周折,並且動用了許多資源,絕對不會是一次簡單的攻擊。
“不行,必須催柳青河動作快一點,馮天翔現在接管了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很不利的,儘管他在媒體面前裝作不認識我,但是心裡肯定還在想著怎麼挖個坑把我給埋了,我不能讓他這麼輕鬆的掌控局面。”
我目光一凝,深吸了一口氣,就準備給柳青河打電話,但是這裡環境太嘈雜,我決定換個地方。
我拿著手機走到一邊,盧剛他們看我拿著手機,也都知道我去打電話了,就沒跟上來。
路過吧檯的時候,我聽到那些單純送酒的女服務生在竊竊私語的討論著現在發生的事情。
“那些警察這麼嚴肅,看著好嚇人……”
“咱們酒吧該不會真的要出事吧。”
“別胡說八道,老闆還在這呢。”
她們背對著我,所以都沒注意到我其實全聽到了。
“你們放心,在來之前我給酒商那邊打過電話了,酒應該沒什麼問題,即使真出了事,這口鍋也不是咱們酒吧背。”考慮到接近年關招人不易,我不希望這件事擺平之後酒吧又因為人手不足而歇業,那樣我就虧慘了,所以我才出言安慰了她們一句。
聽到我的聲音,那幾個女生立馬回頭一看,發現是我頓時嚇了一跳,像是偷東西被主人抓到一樣,悻悻一笑,拍著胸膛道:“那就好,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真的有問題呢……”
我拿著手機上了三樓,來到自己辦公室裡,還是這裡最安靜。
撥通了柳青河的電話,我沒跟他多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喂,柳大隊長,你出動了沒有?”
柳青河嘴裡好像在吃東西,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剛把事情跟小吳說了,她出發不久。”
“就她一個人?”我不可置信地道。
柳青河慢悠悠地說道:“嗯,不然你還想我派十幾個人過去搶人啊?”
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好不好,馮天翔那孫子逮著機會就要咬我一口。”
柳青河對此不以為然,呵呵一笑道:“只要你身子正,怕什麼妖魔鬼怪?他還能誣陷你不成?”
我十分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事兒的嚴重性柳青河還沒意識到,不過我並沒有多說,既然吳文姬已經出發了,我現在也只能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
掛了電話,我把手指懸在吳文姬的電話號碼上,遲疑了好半天沒點下去。
“她既然答應了柳青河過來幫我,應該是原諒我了,真是的,我幹嘛這麼怕她?”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說是這麼說,其實心裡很清楚,這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罷了,對於吳文姬,我從來沒怕過,而是感到愧疚。
我一咬牙,直接撥通了吳文姬的電話。
“文姬,你到哪了?”我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和平時一樣用著親密熟絡的語氣打著招呼。
“過橋。”吳文姬也很快地回了一句,語氣還很急切。
我一聽,心道:“她這是在為我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