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但是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番話,無疑是帶著一些敲打的意味。
宋進也是個明白人,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些年,恐怕最先學會的不是打架鬥毆,反而是如何察言觀色,看人下菜。
在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了之後,也不敢再多試探一絲一毫,就怕我在這個時候跟他翻臉。
他很清楚,雖然我現在仍舊需要他的幫助,但是相比之下,他更依賴於我的崛起,以及我背後的‘莊少’來達到他個人的目的。
所以說,我跟宋進兩人,只不過是各取所需,只不過,在這樣一場交鋒之下,宋進想要佔據主動的可能性已經幾乎為零。
我再次叮囑了一番,讓宋進務必把裕豐路的情況徹底摸清楚,但同時也不要暴露了目的心,以免讓陳二飛察覺到什麼。
宋進剛剛自作自受吃了個悶虧,自然只能滿口答應,帶著一股將功補過的意思。
掛了電話之後,我揉了揉因為睡眠過度而有些脹痛的太陽穴,順便閉目沉思,腦海中開始回想著剛才宋進給我透露的訊息。
沒有和以前一樣強勢的宣佈主權,反而是讓各方勢力,魚龍混雜,攪入其中。
這陳二飛,究竟在想什麼?
難道他知道這次我不會出事,所以沒有把事情做得太絕,在擔心我抵擋住了林家的手段之後,給予對方報復,這才給自己留了一步後路?
這麼想,倒也是有些道理,畢竟,我出來之後,要是看到陳二飛沒有巧取豪奪,佔領裕豐路和G-D酒吧,我也不會很冒然的跟他發生衝突。
可是,不對!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如果陳二飛認為我有資本鬥得過林家,抵擋得住林家的報復,又怎麼可能協助林家,利用蘇南的手下來陰我一把?既然他有落井下石的舉動,就說明,在他的估算之中,我所代表的勢力,勢必會退出Z市的爭鬥,我本人也會湮滅在這場林家的打擊風暴之中。
只有出於這種想法,陳二飛才會不計後果的對我下手,因為在他的想法中,我根本就沒有反撲的機會,下半輩子只能在監獄裡度過,又怎麼可能報復得了他?
想到這裡,我臉色沉了下來,一隻手悄然緊握,捏的指節嘎嘣作響,低聲道:“不管你在打什麼算盤,既然你敢對我下手,就該等著我的報復。”
這一刻,我在心裡已經開始盤算,下一步對付陳二飛的計劃,和林家的恩怨已經暫時告一段落,商場上的事情,在夜色沒有重新營業之前,和林家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矛盾發生。
倒是和陳二飛之間,恐怕會有諸多摩擦。
不論是哪行哪業,領頭羊只能有一個,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Z市的地下世界,陳二飛已經掌控得太久了,而他又是一個毒蛇一般的人物,絕對不會容許其他威脅到他地位的人做大,例如宋進這些人就是一個例子,哪怕在Z市混了這麼多年,但依舊在陳二飛的陰影籠罩之下,雖然勉強在城西紮根下來,卻是再也吃不到城中這塊肥的流油的肉。
而現在,能夠威脅到陳二飛的人,變成了我,所以我跟陳二飛之間,卻是萬萬不可能和林家那樣和解。
道上的事情,不流血是不可能的。
……
……
這天晚上,蓮姐果然回來給我做了一頓大餐,吃得我幾乎都要快要走不動了。
就在我提出想要和她一起出去散散步的時候,蓮姐在我開口之前,先向我提出了一個請求,她抱著我的一隻胳膊,一臉難以啟齒的表情對我說道:“老公,晚上月溪要請我去看話劇,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其實我現在一聽到蓮姐跟我提到‘月溪’這兩個字,我就下意識的升起了防備之心,因為,這個女人好像是在處處針對我,想要儘量的把我跟蓮姐分開一樣。
所以,我心裡有些氣不過,壓根是不想去的。
只不過,看著蓮姐眼中的期待,我又明白,儘管這是閔月溪邀請她的一次約會,但是她卻更希望我能陪著她。
也許不僅僅是出於在乎我,還因為蓮姐那冰雪聰明的性子,很可能是察覺到我對閔月溪心存不滿,所以想借著這次機會,稍微調解一下。
我往沙發上一坐,說道:“好吧,不過話劇我可看不懂。”
“沒關係的,大家都各自看各自的,而且真正看得懂的又有多少人呢?”蓮姐也跟著坐在我身邊,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