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說到重點了,那麼你現在知道林家的弱點在哪了嗎?”
宋進的狀態漸入佳境,一直緊跟著我的思路,此時經過我的提示,已然知道了重點所在,他眯了眯眼睛,閃過一絲兇光,“林家在城東尚還算地頭蛇,但是城西他並不是。”
我靜靜地看著宋進,緩緩說道:“這是他最大的弱點,林國富畢竟不是正兒八經道上混出來的,哪怕關係很多,可是這些關係每一個都不是萬能的,王局長能為林國富做的,無非是幫他遮掩萬尊七樓以上的隱秘,光頭凱能做的,無非是讓萬尊有一個安穩經營的環境。”
“萬尊開業之前,光頭凱就已經在城東插了旗,所以城東萬尊在道上那些混混眼裡,只會是以為那是光頭凱的場子,自然不敢惹事,但是城西不一樣。”
“的確,城西可不像城東那般平靜。”宋進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但突然間愣住,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是,如果明目張膽的招惹林家,會不會太直接了點?”
我搖了搖頭,心裡已經把宋進考慮的那點都摸清楚了,他畢竟四十多歲,沒了年少輕狂的衝勁,凡事必三思而後行,我臉上掛著冷笑道:“你有兩個動手的理由,第一,你是我的人,夜色那把火是誰放的現在沒有結果,但是這個屎盆子林家扣也得扣,不扣也得扣。”
宋進後知後覺的打了個激靈,才意識到我說話前的那副冷笑是什麼意思,這明擺著就是要趁機對林家敲詐勒索的意思,林國富也真是倒了黴了,偏偏跟我最不對付,偏偏又是同行,偏偏夜色正好和萬尊同期開業,這一系列的巧合,想讓人不往屎盆子往他頭上扣都難。
宋進接著又問道:“那第二呢?”
我瞟了宋進一眼,語氣帶著幾分怒其不爭地意味,道:“你莫非已經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身份?在城西,你雖然不是唯一的大佬,但至少也是排的上號的,林家把場子開到你眼皮子底下,都不給你打聲招呼,這是完全沒把你放在眼裡,這種事甚至不需要你發聲,派手下去轉達你的態度就好。”
宋進訕笑了一下,大概是覺得既然給人當了小弟,再說什麼大佬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回到正題上來,宋進又對我現在這種對林家非戰不可的態度,感到有些擔心,他語氣略微有些沉重地說道:“如果,真的跟林家開戰了,光頭凱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恐怕有些棘手啊,就算我跟阿龍兩個人的手下集中起來,也未必有光頭凱一個人的多,城東那裡畢竟是他一個人的地頭,跟著林家這小半年賺的錢多了,養的小弟也多了。”
“你不用擔心,如果光頭凱真有本事打到城西,我再出面,說起來他跟我還有些恩怨。”我輕描淡寫地就回答了宋進以為的難題,他其實也正在等我這句話,雖然我的人不多,但是現在這個年代道上的規矩,不是什麼不共戴天之仇,極少動刀,動槍就更少了,至少在內地的道上,短狗出場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一旦槍一響,事情就變得很大條了。
而如果只是刀和棍棒,無論對手再多,至少李祚盛出手,局面已經贏了一半,他現在不僅是盧剛他們這些人心裡的‘大聖’,在裕豐路整條街,也博得了‘不敗戰神’的名頭。
宋進也十分清楚,得知我不會作壁上觀,便鬆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那麼對城西萬尊動手的時間呢?”
我眯了眯眼睛,聽懂了宋進的言外之意,以同樣含蓄地方式表達說道:“我們不是跟林國富談判講條件的,他是我們的敵人,夜色出事,我們還擊,僅此而已。”
宋進倒吸了一口涼氣,顯然對我真實的態度感到吃驚,但只是一小會兒,他就調整好心態,明知故問地說了一句:“那就萬尊開業當天?”
我淡淡點了點頭,沒有在更正這個問題,突然間轉移話題道:“前幾天,林國富派人跟我接觸了,他讓人傳話,說夜色那場火不是他做的,你覺得他是什麼意思?”
宋進方才還一副沉吟的樣子,在思考如何安排萬尊開業那天的任務,陡然聽到我說的這番話,緩了一會兒才說道:“他是不是擔心吳家那邊的反應?”
我不置可否地看了宋進一眼,繼續說道:“當初城東萬尊開業那天,吳老爺子親自到場,給林國富賣了一個天大的人情,我們都知道,吳老爺子跟林國富有舊,這點人情應該不會計較,頂多算是幫助晚輩,只不過,林國富是晚輩,如今我也是晚輩,你覺得,如果夜色和萬尊同一天開業,吳老爺子會去哪裡捧場?”
前面一段話,我說的輕描淡寫,但到了最後一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