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千萬就留在你的卡上,隨便你怎麼使用,該打點的打點,或者是請人也好,多少錢都不為過,反正這是林國富自己的錢,花起來不必心疼,只要別把萬尊起火這件事跟我們扯上關係就好,一旦萬尊出事,警察介入調查勢必會查到我們今夜跟萬尊有過爭鬥,他們查可以,但是千萬別讓他們查到任何線索。”
我廢了半天的口舌,終於說服了宋進,讓他肯狠下心去做這件事,臨行前也對他再三叮囑一番,以免他到時候用錢心疼,錢沒花到位,導致留下什麼把柄。
宋進這次不打算讓自己的手下做這件事,這件事他要找專業人士來做,雖然說上次讓那個所謂的專業人士打聽金含玉的訊息什麼有用的訊息都沒有,但是宋進對那人似乎頗為信任,並且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殺人放火才是那些人的強項,我也就姑且信了他這一回,而且這件事的確不太方便讓我們兩人的手下做,畢竟都只是些小混混,那裡幹過這種事,萬一那時候手忙腳亂留下什麼關鍵性證據被警察追蹤到,跑路都遲了。
看著宋進攔了一輛計程車帶著兩個小弟往城北的方向去了,我也上了車,對開車的小弟說道:“走吧,我們回夜色。”
不過剛關上車門我才反應過來,坐在駕駛座上的是李祚盛,方才宋進帶走的兩個小弟正是我這輛車上的。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問道:“大盛,現在……學會開車了嗎?”
我記得一個月前李祚盛還是不會開車的,想來就算是有聽我說的話去學,這一個月的時間應該不可能這麼快學會,於是我補充了一句道:“要是不會的話就我來吧。”
李祚盛卻背對著我擺了擺手,一邊點火,放下手剎,一邊道:“盧剛已經教了我半個多月,雖然沒考過,但是已經可以上路了,我看你好像很疲憊的樣子,靠著休息下吧。”
我就坐在後面觀察了一下李祚盛開車的操作,倒是很中規中矩沒有問題,我也就放心的靠在了後面,想到他最後那句關心的話,不禁哂笑一下:“我?我都沒動手,剛才就拿著刀嚇唬了一下張昌兵,哪裡會累,倒是你,實在是辛苦你了,我感覺你剛才打架的時候就像是一直老母雞一樣,那些小崽子們就全往你邊上靠,他們的壓力全都轉移到你身上了,這樣不行,回頭我得教訓教訓他們,功要賞,做的不好也要懲罰,不能給他們慣著。”
李祚盛保持著四十邁的車速行駛著,後面那輛麵包車也保持著低速緊跟著,他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然後立刻收回目光看著前方道路,道:“我們最多是出出汗,不像你要考慮的東西太多,我看你的狀態好像不是很好,之前你一個人出去的那一趟,出什麼事了嗎?”
我微微一愣,臉上的嬉笑之意也淡了下來,搖搖頭道:“沒什麼事,小事。”
雖然這件事只有菲菲知道,本沒有打算對李祚盛說,但是他似乎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我的內心並沒有傾訴的**,但我覺得,如果李祚盛真想了解,也純粹是擔心我吧。
車內稍稍安靜了一陣,我整個人都躺在了後面,放鬆心神閉上了眼睛,可是我發現自己一閉上眼,眼前就全是吳文姬的身影,讓人無法真正做到平靜下來。
李祚盛的聲音卻突然響起:“我小時候學武,經常聽到的四個字就是戒驕戒躁,因為學武並非是一日之功,即使是根骨絕佳的天才,沒個數年的時間來打好根基,也學不好一身真本事,其實我覺得,與其說是戒驕戒躁,不如說是沉下心來,習武之人哪有脾氣溫和的,脾氣溫和的應該去捏筆桿子才對。”
我仍舊是閉著眼睛,卻翹起嘴角笑了笑:“現在捏筆桿子的也不一定都是好人。”
李祚盛接著說道:“其實我是想說,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很焦躁,從你接到那個電話開始,雖然你盡力的讓你的瘋狂看起來像是偽裝,更多的時候也都保持著冷靜,但我還是感覺得到你的不平靜。”
我頓時睜開眼睛,驚訝地抬起頭看了李祚盛一眼,卻發現他依舊是目視前方,壓根沒有看我,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緩緩說道:“這也能感覺得到?”
“我還感覺得到,你在壓抑自己。”李祚盛把兩隻手都放在方向盤上,活脫是個新司機的樣子。
我用說笑的語氣問道:“為什麼你能感覺得到,是因為咱們認識得比較久嗎?”
如果李祚盛要是跟我說什麼感覺到我身體裡的氣息不穩定之類的,那我還真要跟他好好學學那個什麼功夫,畢竟這樣一聽起來就很高大上很玄幻的東西,想必非常厲害。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