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貿然除掉裴鶴齡,必然會引起裴家的懷疑,更加不能接近馬元贄。
還有讓他更加猶豫的理由,裴鶴齡養我這麼多年,更是大哥裴思哲的親身父親。
我服從了裴鶴齡的安排,娶了他的私生女沈嫻,不過為了報復他,我還納了沈嫻的貼身侍女暮雪,暮雪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從第一次眼看到她,她就開始想盡方法地吸引我的注意,真是一個不錯的女人。我避開了姚金鈴,那個脾氣難以捉摸的女人,連我都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覺得我們兩個是如此相像吧。
讓我下定決心除掉裴鶴齡的人是她姚金鈴,她絕對是個絕不心慈手軟的人。當我把元嘉公主的真正死因告訴她的時候,她扇了我一巴掌,斥責我沒有救下元嘉。我不是不想救,而是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裴鶴齡是那樣心狠的人,然會對自己的兒媳婦下得了手,而且還是皇家的公主。
她給了我一包慢性的毒藥,只要放入他的飲食裡,幾乎不會被察覺。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 記住哦!
這真是一個聰明的方法。
我欣然地接受了這個謀殺的使命。
我的大哥裴思哲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也許外表更像是個文弱的生,但是他的才智絕對可以繼任高陵節度使之職,我從未懷疑過,他是一個足夠有才華撐起一個家族的男人。
一旦我下手,我就知道我們未來的路必然分歧。這個家,唯一讓我信服的就是他,我認他是我敬重的大哥。
可是,當真相揭開的時候,我的疼痛並不亞於他。
他用劍直指我的面門,我第一次看他拿劍的樣子,真的很不適合他。他恨我,也恨自己的父親,更恨他自己。他的劍始終沒有刺過來,我早就料想到他下不了手。
那一刻,我覺得我這輩子唯一相欠的恐怕只有這個哥哥了吧。
—貳·高顯揚—
那個叫金鈴的女子就站在我面前,笑著對我說著離別的話,我知道這次是真的分別了。上次,她去高陵,不告而別,我知道她在恨我。但是,這次,她連一絲恨意都沒有表現出來。
十年了,她好像真的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金鈴了。
我們初次的見面的時候,年紀尚小,是在揚州的元宵節上。我答應陪她去看桃花,答應陪她去看瓊花滿枝,她像個懂事的小大人,即使分離也從不哭鬧,我卻難受了許久。
後來,漸漸地,我幾乎要忘記她的臉了。她卻又出現了,長大了的她亭亭玉立,又帶著一股古靈精怪,我在棋局上把她認了出來。她的目光裡有著與年齡並不相稱的沉思,我看不清她,也許她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蒼老。
我知道她孤身上京,一定有很多的難處,便把她邀請到了家中,父母都很喜歡她。她的確要比很多女孩子要懂事乖巧,她有時候會很天真,有時候卻很深沉,讓人捉摸不透。
我的確喜歡她,從幼年相遇便喜歡,但是這種喜歡更加類似兄妹之情,我喜歡她開心,像個可愛的妹妹一樣,而不是一個處心積慮的毒婦。這不是我心中的金鈴,和幼年的模樣太不一樣了,就像一個美麗的夢境破碎了一般。
或許,曾經有過一絲超越兄妹的喜歡,但是慢慢地,這種感覺更像是對幼年美好回憶的依戀罷了。
我珍惜每一段感情,朋友或是知己。
而愛情,我還沒有深刻地考慮過。
我偷偷習武,希望能夠強健體魄,為民除害,而我的父親卻希望我一輩子普通平安,這種怯懦的作法,我雖然不同意,卻不得不遵從。
如今,朝廷奸臣當道,以馬元贄為首的宦官把持著朝政。國未安,何以安家?
我還想多做些事,留在京城裡,無法跟隨她離去。我捨不得她,就像捨不得已經流逝的歲月,我們在揚州相遇的記憶一樣。
在她的馬車離去的時候,我在樓臺上,吹奏了那首傷感的《送別曲》。
就像送別那段無法忘懷的時光一樣。
也許,有一天,我回回到那座寧靜的揚州城,做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她說,有些人等不了,有些人等不到。
我只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這太平盛世。
—叄·光王—
出於作者的私心,我把光王許配給了三好
皇家,未必像外人看到的那麼光鮮。
至少,我至今看到的,只有一片無血的廝殺。
太皇太后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