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含笑滿意地點點頭,晚上的確沒吃什麼東西,真是貼心的侍從呢。
“洗竹園那邊也送了些過去。”七絃看看她的臉色,說了一句,又遲疑起來,隔了一會兒才猶豫道,“只是……”
“什麼?”蘇含笑一塊紅豆糕咬了一口,聞言立刻回頭盯著他。
“秦公子似乎有點不舒服的樣子。”七絃微微皺了皺眉道,“但是公子說沒事,只是有點累,不需要驚動太醫和殿下。”
“不舒服?累了?”蘇含笑的眉頭幾乎要打結。
秦月從前能在劍閣的追殺下一連逃亡幾天幾夜,而陪她出去走了一天就累了?還能不舒服到讓七絃都看出來,開什麼玩笑!
忽然間,她猛地一震,急問道:“七絃,今天什麼日子?”
“唉?”七絃呆了呆才反應過來,茫然道,“初一呢。”
“糟了!”蘇含笑頓時臉色一黑,丟了手上的點心,猛然從水中起身,都顧不得擦乾身體,抓過一邊的裡衣披上,也來不及穿好外衫,一邊走,一邊隨手抓了件狐皮斗篷裹上。
“殿、殿下!”七絃嚇了一跳,趕緊追上去。
蘇含笑一面飛快地向洗竹園走去,一面暗罵自己大意,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加上又剛剛遇到女皇遇刺案,都讓她忘了,又是一個朔月之夜來臨了。
怪不得今天的秦月很有些古怪,按照往常幾次的情況來看,在青衣館的時候,他的身體情況就應該發作了吧,可他偏能裝成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再加上最近他一直帶著黑色的隱形眼鏡,哪怕血色妖瞳消失,一下子也看不出來,所以愣是讓她察覺到半點不妥,要不是回到洗竹園,只剩下他一個人,精神放鬆,七絃的眼力又是特別仔細的,也許這一晚真的就這樣過去了。
說什麼喜歡他,可是居然連這種日子都不記得,自己……真是該死呢!
“殿下,要不要請太醫?”七絃追上,低聲問道。
蘇含笑的腳步頓了頓,終於還是搖頭說了聲“不用”。
七絃也是一頭霧水,既然殿下這麼擔心秦公子的身體,怎麼會又不讓召見太醫呢?
“不用跟過來。”蘇含笑徑直吩咐道,“讓人準備溫水和……算了,不用你管了,去休息吧!”
“殿下?”七絃在洗竹園問口停下了腳步,按照她的吩咐不再繼續跟,可看到自家主子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真的就什麼都不用管區睡覺。可不管的話……
“砰!”蘇含笑都沒有敲門,直接可以說是用撞的開啟了秦月的房門。
“你?”秦月一下子從床上坐起,就去摸枕邊的寶劍,隨後見到是她,又把出鞘了一半的劍又推了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蘇含笑忍不住心頭一痛,衝上前去一把將他攬入懷中。
“啊?”秦月怔了怔,一臉的莫名其妙。
“月,我在這裡。”蘇含笑又用了幾分力,將他抱得更緊了。
“你不是忘記了嗎?”秦月這才想明白她為的是哪般,一聲冷哼,扭過頭去,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裡充滿了怨憤。
“是我不好。”蘇含笑嘆了口氣,將頭埋入他的發中,深深地呼吸。
淡淡的熟悉的幽香中,帶著一絲隱隱的鹹味,顯然,這人剛剛出了不少汗。
再看看邊上水盆裡已經失去了溫度的水,以及桌上明顯沒有動過一口的點心,她不禁皺了皺眉,站起身,雙手一抄,將秦月橫抱起來。
“你、你幹什麼?”秦月一呆,無奈現在的狀況下,他能控制住肌肉儘量放鬆,不讓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已經是盡了全力了,實在沒有辦法再反抗,只能下意識地抱住了她的脖子保持平衡,以免摔下去。
“跟我回宮,你這裡我不放心。”蘇含笑斬釘截鐵地道。
“喂!”秦月一句話沒說完,人已被她抱了出去,眼睜睜地看著被丟棄在床上的寶劍,他張了張口,終是沒力氣再說什麼。
出了洗竹園,就見七絃一臉難色地站在那裡。
蘇含笑也沒心情問他,直接吩咐道:“叫小廚房送一些容易消化的清淡流食過來,送到流泉殿。”
“是。”七絃趕緊答應一聲,暗地裡也鬆了口氣。
看來秦公子的狀況果然不對,幸好提了一句,要是殿下明天才發現,指不定還怎麼雷霆震怒呢!
完全不理會一路上的侍衛侍從,蘇含笑抱著人回到溫泉邊,幾下把兩人的衣服扒了個乾淨,隨後進入池水中。
秦月沒有拒絕,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