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隊長心頭一跳,竟然不敢直視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
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一直笑眯眯的彷彿玩世不恭的太女也會有如此嚴肅的表情,那一瞬間她身上的殺氣似乎已經凝成了實質一般,鋒銳無比。
皇族,這就是皇族的威嚴嗎?
“水將軍的房間,本殿下倒還是第二次進來呢。”蘇含笑舉步入內,一轉身間,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笑臉。
侍衛隊長跟進來,本來想說什麼,但一張嘴,忽然覺得呼吸一陣困難,似乎整個空間裡的空氣都凝固起來了似的。一抬頭,卻看到一雙血紅的眸子,蘊滿了冰冷的殺機,不覺冷汗涔涔而下。
蘇含笑往書案後一坐,順手拿起上面的幾份公文翻了翻,又丟在一邊。
隊長沒有開口,下面計程車兵更加不敢說什麼,只站在房門口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擅闖主將的房間,嚴重的話可以算是竊取軍中機密,依律當斬,可是……擅闖的那個人的是太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女要去哪裡,是她們小小的侍衛管得了的嗎?
蘇含笑的視線迅速從屋中掃過,落到後窗時,不覺微微勾起了唇角。
“殿下,她們應該快到了。”百里青低聲道。
“啊。”蘇含笑不在意地點點頭,起身來到視窗,推開。
後窗之外不遠就是一堵院牆,用來分割內外院的,不到兩米的距離之間,隨意地栽了幾根翠竹,這種地方,就算是巡夜計程車卒也不會來。
看到梅若水留下的記號,原本還有些不安的心也定了下來。
“太女殿下!”沒一會兒.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到了“太女被刺客挾持”訊息的將領們心急火燎地從議事堂衝了過來。
“各位將軍,早安。”蘇含笑轉過身,笑眯眯地道。
看到屋內的情形,所有人都不禁呆愣住。
“殿下,您這是?”停頓了一下,還是房間的主人水柔走過來問道。
蘇含笑望著她,臉上的表情雖然是在笑著,但眼中卻冷得沒有意思笑意,口中吐出的字句字字清晰,“本殿下杯疑將軍你——通敵。”
此話一出,屋裡屋外頓時一片死寂。
許久,彷彿一下子爆發了似的,所有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嗡嗡的議論聲不絕入耳。
“殿下,這話不能亂說。”水柔沉聲道,“通敵,是誅九族的重罪,不知殿下有何證據。”
“證據麼,搜一搜就有了。”蘇含笑很不負責任地一攤手。
聞言,眾人不禁譁然。
“殿下,通敵之事,豈可如此草率?”寧燕君也忍不住皺眉道,“搜一搜就有了,這話可不能服眾。”
“哪個罪犯會自己把證據交出來的?不搜從哪裡來?”蘇含笑翻了個白眼。
“這……”寧燕君一時語結。
雖然明知道是很荒謬的事,但這種歪理還真不好辯駁。
“要我動手嗎?”自從眾人到來後一直隱藏在陰暗中的秦月.忽然開口道。
“你……秦月?是你挾持太女殿下!”水柔臉色一變,大喝道。
“挾持……你們未免想太多了,這個女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就範的。”秦月諷刺地一笑,來到書架前,黑色的披風在他行走間翻滾著波浪。
終於回過神來的侍衛統領趕緊上前,湊到寧燕君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她的聲音很輕,但並沒有特別保密,大部分人還都是聽得清請楚楚,隨之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目光不住地在蘇含笑和秦月之間轉來轉去。
就在寧燕君身邊的水川一臉的糾結,難不成這位太女就是天生容易吸引男人的體質?那個不可一世的敵軍軍師竟然……
秦月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胸中湧動的怒火,當做沒感覺到背後無數火辣辣的視線,抬手抽出一本書。
“咔嚓”一聲,順著他退後幾步,書架震了震,滑開一邊,露出一扇暗門來。
“密室?”所有人都不禁愣了。
寧燕君一皺眉,望了水柔一眼,臉上已有深思之色。
水柔慢慢地走上前,卻平靜地道:“我的確知道這裡有密室,但是……這裡的開鑿痕跡,明顯就是幾十年前的東西,難道是我上輩子開挖的不成?”
“明月關在大秦時期就是北方的重要關卡,這座府邸,也是大雍的一位女皇下令修繕明月關時,從那時的主將府原址上造起來的。”秦月淡淡地開口道,“你的確不可能無聲無息